赵珩闻言愣了一息, 随后就明白了姬循雅所谓的圣训是什么。
皇帝陛下难得体会到了被人“调戏”是何种滋味,望着面前近在咫尺的漂亮容颜,竭力忍了忍。
姬循雅万事皆好, 唯有一点赵珩不满意,便是两世为人, 姬循雅的身体竟还那么强健。
何况武将久经沙场, 更不是赵珩这每日早上只练练剑的人可比的。
若是上一世,赵珩与姬循雅或还能打个平手, 现下没有武器,却是毫无反抗之力。
所有挣扎都被镇压得轻而易举。
姬循雅垂首,柔长的青丝垂落, 轻轻刮过后者的面颊。
真奇怪, 赵珩敬佩自己这时候居然还有心思想别的, 这么个心狠手辣的疯子, 却生着一头再柔软不过的长发。
“陛下, ”姬循雅见他额角青筋忍得一跳一跳,觉得很是有趣,便以唇轻轻贴了下,“你很想逃吗?”
冰凉的触感激得毫无防备的赵珩一颤。
赵珩盯着姬循雅姣好的下颌,“易地而处,将军当若何?”
姬循雅扬唇, 变本加厉地亲了他两下。
先前二人间的情事即便是姬循雅挑起, 也多为赵珩占据主动。
欲亲便亲, 欲停便停。
现下看赵珩动弹不得, 又碍于颜面不肯出声, 姬循雅就觉得更有趣了。
细细的颈骨显露在眼前, 脆弱的线条起伏轻颤。
几乎透出了几分可爱堪怜。
赵珩觉得额角有些痒, 如同被小狗玩耍般地噬咬过。
但眼前人……怎么都不像一只无害的小狗,分明是条凶神恶煞,时时刻刻都盯着人致命之处的毒蛇!
无论何时何地,赵珩恐怕都学不会示弱闭嘴。
他嘲弄道:“将军,你忍性不足啊。”
姬循雅抬头,柔声回答;“臣有十七日五个时辰二刻未见陛下,不是臣修身不足,是陛下太有耐性。”
你怎么不见我?
你怎么能不让我见你?
“臣等了陛下这么久,”低柔话音入耳,缠绵刻骨,却勒得人几乎要喘不过气,“臣日日听话驯顺地等着,也不见陛下传召,却等来了,”目光吝啬地看了那幅画一瞬,又立刻盯住赵珩的脸,“叶太后将画像送给陛下的消息。”
他低语,“真该把叶氏全族都杀了。”
赵珩听他视大昭律法如呜无物,忍不住提醒了句:“我朝便是谋反也无诛全族的先例,将军,你都还活着,莫要对旁人如此狠心。”
姬循雅霍地抬眼,“陛下是拿臣和旁人比?”
赵珩:“……”
他上辈子怎么没发现姬循雅这般会咬文嚼字!
姬循雅见他不语,冷笑了声,“若今日臣不来,陛下将如何,先细细相看这些青、年、才、俊,”后面四个字都快被他咬碎了,“再将满意的迎娶入宫吗?”
赵珩本来想说你知道朕并无此意,但转念一想,姬循雅知道他没有这个打算,却还如此,不是在无理取闹是在做什么?
遂笑了一声,风流多情的天子不知想到了何种令他欣慰开怀的场面,扬了扬唇。
在姬循雅的注视下又极迅速,极刻意地压下,宽慰道:“便是纳了别人,你依旧为贤妃。”
姬循雅看起来真的很想将他掐死。
姬循雅低头,“流言纷传其后必有人在推动,陛下可查到主使之人了?”
不待赵珩回答,姬循雅继续道:“传出流言的人想要你我决裂,陛下非但不澄清谣言,却推波助澜,是想借此与叶太后合谋,看看叶氏倚仗得到底是哪位宗亲,还有……看看谁与叶氏往来过密,反对新政。”
“在一网打尽。”
赵珩艰难地动了动手腕,唇角却带笑,夸奖道:“知我者莫如将军。”
“陛下未与臣商量,臣却已知晓陛下的心思,”姬循雅道:“还百般配合。”
赵珩继续夸,“将军体贴圣意,真乃国之股肱。”
姬循雅的面色瞬间冷了下去,“可纵然臣如此迎合圣心,陛下不还是弃臣如敝履吗?”手掌圈住赵珩的下半张脸,狠狠裹在掌中。
赵珩垂眼,便能看见姬将军白得如同雪魄的手指在自己眼前晃悠。
他强忍着上去咬一口的欲望,哑声道:“你明知道这是权宜之策。”
“是权宜之策,”姬循雅温柔一笑,“但臣不高兴。更何况,陛下欲选后纳妃,不也挑得很是开怀吗?”
赵珩正要开口,面颊便被姬循雅用力捏住。
他吃痛地轻嘶了声。
姬循雅目光微暗。
旋即停在肌肤上的手指力道放轻,安抚般地揉了两下。
姬循雅低声道:“既然陛下说臣体恤圣意,是陛下一日也离不得的重臣贤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