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节梧桐树刚发的绿芽青葱稚嫩,衬得横贯街道拉挂上的一条条横幅颜色格外鲜艳。
靳西岳在微信里说,已经在南门口了,应姜说自己也到了,视线找过去时,一眼就看到站在几辆共享单车旁边的男生。周遭不断有三两学生经过,他鹤立鸡群般,十分显眼。
不过他没看向自己,望着路边停泊的一辆造型低调但难掩奢华高贵的黑色宾利走去。
额,真以为她开跑车来接他?早知道先租一辆应急了。
应姜这人吧,在人均几千的高档餐厅里坐得住,在路边摊也吃得欢,手动挡阿斯丁马顿敢开,坐在出租车也不觉得低人一等,平日妆容细致不是因为容貌焦虑,名牌傍身也不是痴迷这个,手上搭配的戒指也有几十块的地摊货,总之就是百无禁忌。
太久没泡弟弟,这点仪式感倒是忽略了。
看着靳西岳走到宾利旁边弯腰看向车里,应姜给他发信息纠正了这个错误,在他看过来时,降下车窗,挥挥手:“弟弟,这边!”
这个小乌龙适才拨乱反正。
等靳西岳坐在滴滴专车里绑好安全带,应姜不以为意地开玩笑:“以为跑车是我?”
“姐姐有吗?”靳西岳语气淡淡的,说不上是失落还是沮丧,总之听着有些烦。
应姜倒是放松,不觉这有什么,她又不是给不起,笑道:“有啊。下次载你去兜风。”
滴滴专车沿着汉口路向西驶远,那辆黑色宾利停在原处,司机是退伍军人,肩宽身正眼神刚毅,他视线从消失的车影上移开,看向后座英俊年轻的男人:“小秦总,少爷已经走了,我们也走吗?”
秦俊逸视线落在展示着工作文件的平板上,嗯了声:“去公司。”
“是。”
宾利发动时,秦俊逸才抬了抬头。薄薄的银边平光眼镜后,一双眼狭长寂静,直鼻薄唇的起伏处仿佛被镀了层白釉,再往下是紧绷下颚线,修长白皙的脖颈,和被领带一丝不苟地压着的硬挺白衬衣的领口,连坐姿都是舒展又端正的,他如同漫画中创作者用流畅线条勾勒出来的俊美青年的形象,漂亮得有些不真实。
说他是靳西岳的亲舅舅都有人信。因为一家人太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