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
苏楚箐与他才不过认识了短短三个月,眼里从来不会出现任何人的顾屿衡,不会也不可能,爱上其他女人。周围的议论声渐渐大起来,收到消息的文工团团长急匆匆赶过来。
让冯琴上台演角儿,本就是没办法中的办法,谁让原本的台柱在表演前一天突然生了病,这可是他们团呕心沥血排演出的新版《白毛女》,是专门邀请了报社记者过来观看的,可千万别传出演员道德品行不端的风评。“退场不要拥挤、聚集,请大家快速离场,谢谢配合。”茅团长组织着纪律,却依旧无济于事。
大家踮着脚,都想看看最里面发生了些什么。
“瞧你干的好事!”走到冯琴身边的茅团长,皱着眉,压着嗓子怒意却冲天。
冯琴眼界高,有个在燕京大学当书记的大伯,就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人物了,在瞧不起文工团的人就算了,还妄想能搭上顾教授这位金龟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德行。心里骂着娘,茅团长本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原则,只想让这件事快点过去。
道个歉多大的事,“赶紧给人顾教授,哦不对,是俩孩子道歉,多大的人了,还在孩子面前管不住嘴。冯琴不想说。
但茅团长可不会顾及她的面子,再说小顾教授一番话已经说的那么清楚了,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装晕,她也真是不嫌丢人!
不仅茅团长有这样的想法,在场众人看向冯琴的眼神都起了变化。
“我看哪是欺负孩子,这明明是想破坏别人家庭啊!”
“文工团咋还收了这种人。”
鄙夷的目光像是把把刀子,使劲往冯琴皮肉里戳。
“冯琴。”茅团长咬牙又喊了声,已然是下最后的通牒。
“对....."
冯琴眼前发黑,脑袋是真的一阵眩晕,但却被早有准备的茅团长眼疾手快地一把扶住。
这下真晕也晕不了了。
“对不起,”狠咬嘴角的软肉,冯琴舌尖糊上一层血腥味,眼角摇摇欲坠的泪花终于落下,但她却是为自己哭的,“对不起知曼知微,是姨鬼迷心窍,说了不该说的话,姨向你们道歉,希望你们大人有大量原谅我。等着吧,她今天受到的委屈,终有一天要加倍从她们身上讨回来。
冯琴泪如雨下,簌簌的泪珠打湿妆面,围观群
自身的错误所在,至于心中真正的想法,也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出了大礼堂,外面的天已经完全暗下来,带着凉意的空气有些冷,苏楚箐给趴在顾屿衡肩膀上睡着的知微系好纽扣,确认风灌不进内里,才收回手。顾屿衡胸前抱着知微,知晏被俩人牵在中间,并肩往家走。
路边零星几个人,都是看完文工团《白毛女》往家赶的。最近倡行节约,街边的路灯不会全开,亮一盏就暗下去一盏,昏晦的光线还不抵高空悬挂的银盘。万里无云,星光点点,明天又会是个好天气。
每经过一盏路灯,面前的影子拉长绕后,叠在一起然后又分开回到面前,循环往复,安静走在路上,只能听见三人的脚步声,苏楚等思维也渐渐活跃起来。“顾教授相亲的次数不少啊,刘婶当时说你是大火人选,我还不相信,现在是不得不信了。”她揶揄道。燕印桃、冯琴,光她知道的都有两个。
原本艴然反感的心情,因为她没头没尾的打趣消散了不少,顾屿衡轻笑了声。
“其实我不喜欢相亲,但盛情难却,只得应付。”顾屿衡说,呼出的热气在空气中留下一团白烟。
他向上托了托手臂,动作很轻,让知微睡的能更舒服些。
顾屿衡正处于成婚的黄金时段,无论是硬性条件还是软性条件,在同辈中都是一骑绝尘的顶尖翘楚。国内风气,领导总会在谈工作之余再顺带介绍门亲事,让人极难拒绝。而顾屿衡不仅单身,家里还有俩嗷嗷待哺的孩子,宋恂初也着急,好话歹话都说了,哪怕顾屿衡有心规避,相亲局也基本没断过。顾屿衡从来不乏追求者,但他这辈子除了与‘苏楚箐’结婚,离婚后带着知晏远走他乡,这辈子身边都出现过任何女人。苏楚箐好奇,停下脚步。
“怎么了?”顾屿衡和知晏双双回头看。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没有遇见我,你还会有结婚的打算吗?你这么优秀的一个人,总该遇见条件合适的对象。苏楚等知道自己的这番话听着很奇怪,但原书里的顾屿衡过的太苦了,原本的天骄之子,最后却隐姓埋名,终日为养子残废的双腿奔波,如果可以的话,苏楚等也希望有人能陪着他。“步入婚姻是两个人的事,条件并不算重要,关键是需要足够合适,足够适配。如果遇见的不是你,”顾屿衡认真思索了两秒,顺着苏楚等的问题考虑所有存在的可能性,但他却不像钻研学术问题时那般表情肃穆,“我也不能给出确定的答案,但估计单身状态会在我身上停留更长的时间。’沉默但却支起耳朵认真听的知晏,抬头看了眼顾屿衡,又转头看了眼苏楚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