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前者更实际。
这是孟鹤鸣留给她的话。
此刻他并不是对这句话有了松动,而是贪心地想,为什么不能全部掌控在手中。
兼顾两者于他来说应当游刃有余。
他忽得出声叫住央仪。
客厅光源近在眼前,回身时客房昏暗的光线再度让人适应不了。双目无法聚焦,停留在虚空的视线懵懂又可怜。
而恰好,孟鹤鸣足够看得清黑暗里的一切。
高烧和酒精持续折磨他半个晚上,让他骨头缝里都迸发着酸涩热意。他知道自己没那么清醒,甚至有点疯,却还是说:
“你不如试着忘了那份合同。”
央仪怔在原地,似乎在费解话里的意思。
见她迟迟不给回音,孟鹤鸣难得烦躁,顺手解开睡衣领口,像问她,也像问自己:“需要我说那么明白吗?”
他字字珠玑:“为什么不可以是真的?”
***
处理完方尖儿的事到家其实不算晚。
这个点孟鹤鸣该出现在公司,出现在饭局,出现在任何他可能出现的地方,而不是未置一言地在家等她。
最近似乎常能见到他。
央仪环住孟鹤鸣的腰。
她将手环抱在他身后,细细数着这些天和方尖儿见面的次数和缘由,掠过最为混乱的那一段,只说闺蜜遭遇了平生最渣之渣男。
果然,孟鹤鸣对此没什么兴趣,淡淡拍了拍她的背:“有需要找我。”
“要孟总出面,那得多大的事啊。”央仪仰起头,笑得很动人:“那我还是希望这辈子用不到。”
手机在玄关台上亮了一下。
孟鹤鸣提醒:“有消息。”
这个点,央仪想了想:“可能是我爸妈吧。”
顺手在他怀里解锁手机,聊天界面很空,是新添加的好友发来的信息。
【今天谢谢。不用回,我工作了。】
孟鹤鸣的声音落在发顶:“谁?”
“嗯……方尖儿的朋友。”央仪快速锁上手机,心脏莫名重重跳了两下:“今天来帮忙的。”
男人的手掌慢慢上移,从她的脊骨一寸寸抚过,最后落在颈后。
不动声色地看着她:“消息都看完了?”
“嗯?”
央仪不明所以。
在进入客厅后的第五分钟,央仪忽然福至心灵,还在电梯时,她瞥见一条孟鹤鸣的未读。
此刻还以红色数字一的形式躺在列表里。
她解锁手机,快速点了进去。
是数分钟前,她刚到家时发出的。
孟鹤鸣问她是否载朋友回来做客。
那条消息一直躺在未读列表里,直到现在被她打开。她下意识环视客厅,最靠近落地窗的位置横向摆着一张单人雪茄椅,流苏盖毯掖到了靠背一角,而右手位的玻璃边几上还倒扣着一本书,玫瑰金的金属书签随意丢置于桌角。
显然刚才有人坐在这里。
她走到椅侧,无声望向窗外。
这里窗明几净,视线毫不受阻。茂密的阔叶林中恰好留有空余,足够让窗边的人看到廊下那两颗罗汉松。
此刻松前无车驻留,只余留了那条平整的烟灰色道路。
想也知道,在楼下的那几分钟。
停车,熄火,下车,与人挥手告别。
如果孟鹤鸣在窗边,他能轻而易举地纵览这一切。
这就是他发出那条消息的原因。
所以呢。
为什么不追问她载回来的朋友是谁?
现在人又去了哪里?
他似乎并未对此表现出浓厚的兴趣,所有的一切都是点到即止。
包括进门后的这几分钟,孟鹤鸣只是摘了手表进去浴室,水声骤起,再没有下文了。
央仪盯着窗外阔叶摇动,双手环在胸前。
她向来看不透孟鹤鸣,但并不妨碍和他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以来,她变得更能沉住气了。
短短几十秒。
除了脑子在飞速思索,面上却丝毫不显。
直到身后出现脚步声,伴随着孟鹤鸣不露情绪的低沉嗓音。
“怎么站在这。”
“你看,榕树落叶了。”央仪回头。
枝丫在她身后摇摆,窗外偶尔飘过摇曳的棕绿色叶子。春意盎然的时机,嫩叶儿以旧换新高居枝头,不知不觉已经压满树梢了。
风一吹,枝丫徐徐摇摆。
央仪微微晃动的脑袋在其间跟着盎然起来。
孟鹤鸣不由地上前,将人带入怀里:“每年春天都会落。”
他身上是沐浴露的浅淡香气,贴身布料蹭在她脸颊上,显得异常柔和。好像也只有这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