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姬听完颇不感兴趣,却又极尽忍住不良情绪而明知故问:“你怎么知道?”
凤儿也是刚了解柴庄主不久,他是周皇身边的心腹干将,因为能精准对的上号,并能将长公主和天涯姬合为一人,而此只有皇帝表哥和符老太知道。
当然,天涯姬或许并不知道,赵匡胤和兰风宓也知道这一身份,其余人虽然知道天涯姬,或者听说过玉凤长公主,但能清楚这两者同系一个身份的、绝无仅有。
“金某这一次就是取证大明湖,我的手下兄弟飞鸽传书,说大明湖柴庄主家人四处寻找,自从去了峄山寨早已不见人影,哝!这是柴庄主的画像……你看看……”
金源圈将手中的卷轴画像展开,那是一个中年发福男子的模样,与现在的瘦条柴庄主完全不同。
天涯姬有意无意瞥了一眼,她当然知道怎么回事,自己就是因为怀疑柴庄主和张子和,将卫名扬劫持到京都、意欲想向周皇邀功,才连夜疾驰追赶至此的,而今蛛丝马迹也不曾发现。
天涯姬略微神情不悦,依旧继续追问:
“有没有发现这往沙州的路途上,另有车驾经过或可疑之人?你有没有看见柴庄主和张观主其人?”
“怎么?难道这两人一起跑了?”金镖王一脸惊愕,感觉自己送信太迟了。
“这二人极有可能、挟持蓬莱遗少,从密道或小径离开!你看蓬莱遗少的车驾零星痕迹,从伊州连夜被人胁迫到这里……
我一路急追、始终杳无踪影,由此看来二贼奸诈狡猾,绝非等闲之辈,天涯姬也不过是浪得虚名啊!”
天涯姬悻悻说道,一指远处沙丘的背面,隐约可以看见蓬莱遗少的悬铺车顶,同时解释卫名扬的车驾,终被抛弃在这沙漠中。
天涯姬女侠言外之意、承认柴庄主和张观主合谋跑路了。
“金某和镖局的兄弟,从京兆府夜以继日、跑死六匹马才赶到瓜州,昨日至今一天一夜,马不停蹄骆不卸驼、才与天涯姬在此有幸相遇。
一路上,倒是遇见不少行人过客,可像蓬莱遗少的那般车驾,还真没有看见过!原来狗日的、在这里金蝉脱壳了!”
金源圈说罢一挥手,有两个兄弟当即、顺着天涯姬的指向,飞快前去查看、蓬莱遗少的车驾里里外外,其实、凤儿早就查看过卫名扬养伤的车驾。
金镖王他们无非是想、与来路中所见的可疑行人,进行里里外外、点点滴滴的穿着痕迹比对,籍以看看能不能找出点蛛丝马迹,供天涯姬等下一步决策行动。
“这一路上,大多是生意人,个别是商队往来,看不出有人慌慌张张匆匆忙忙。
若是依天涯姬所言,这两贼子必定慌张行事,想来不敢白天出现,而是躲藏在某个、极其偏僻的地方等待时机。”
天涯姬听金镖王的兄弟所言,觉得似乎有点道理,但卫名扬这么一个大活人不翼而飞,她还真是想不通,除非柴英和张子和、并未将卫名扬送往京城。
天涯姬猜想这二人,决计不是心血来潮、临阵仓促行事,多半是早有准备、伺机而动,此刻,他们或正躲在某一处、隐蔽之地蛰伏,只待在夜间行动,这可怎么办?
可他们决计不在、这方圆三四十里之内,因为天涯姬已经仔仔细细搜索查寻过,怎奈现在西域鏖战正急,师父催促已经不止一次,容不得她儿女情长、一己之私了。
天涯姬不得不忍受、极度的不情愿,暗暗希望柴庄主他们,能平平安安、把卫名扬送到京城。
或许自己的离开,他们俩反而行事更安全,不至于慌慌张张、弄出伤残致命的蠢事,将来她回京,再请皇帝表哥开恩,这也是最后唯一可行的办法了。
天涯姬轻咬丹唇、狠心转身,和秋水一道步行往伊州启程,金镖王和兄弟们紧紧跟随,六人在沙漠中迤逦跋涉,向伊州城重新进发。
“凤姐姐,今天是十一月十一日,木子因木天师他们约定好的今天攻城!”
“哎呦!我的水儿妹,你怎么不早说?”
“我正想告诉你……可你给我时间了吗?人家连夜策马才追上你……”
“师父和师妹有没有说明、他们从哪里出击,我们是直接寻找伊斯兰姆的三女神作战吗?”
“凤姐姐,你还不知道吗?凌儿姐在楼兰……香消玉殒了……”
“啊!……我师妹……她……这是……真的吗?”
天涯姬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亚于五雷轰顶天塌一般,浑身发软、扶着秋水的肩头,头晕眼花天旋地转,久久站立不稳,双腿如千钧之重直往下沉,眼中泪水汩汩而出,再也说不出话来。
蓬莱遗少突发失踪生死不明,已经令凤儿茫无头绪欲哭无泪,而今凌儿师妹的死讯又从天而降,这前后几乎并列的伤痛打击,直接让天涯姬的强忍的坚韧全面决堤。
“天啦……你为何如此残忍……独噬我心……”天涯姬终于泪飞如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