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仪赤条条趴在地上,早就没有了尊严。
听到霍祁振带人离去的脚步声,这才尝试着从地上爬起来。
脸肿得厉害,连东西都看不清楚,她只能摸索着坐起来。
心里却实实在在恨上了陈远。
这么多年,她对陈远掏心掏肺,换来的是什么?
陈远啊陈远,我爱了你三十多年,你居然这样对我!
霍祁振让陈远打她,明明是对她最大的羞辱,陈远却毫不犹豫的那样做了。
这说明,在利益跟前,陈远可以不假思索抛弃她。
一切以利益为重。
这么多年,她为陈远做牛做马,得到就是这些吗?
在这一刻,她终于明白:对于男人来说,利益最重要,他们根本不注重感情。
三十记耳光,一下不少。
打得是叶婉仪的脸,伤得最重的,却是她的心。
这么些年来,她爱陈远爱的死去活来,甚至不惜偷霍家的钱给他创业。
换来的是什么?
时至今日,她才发现:一直对自己冷漠的霍祁振居然比陈远要好的多。
至少……
他还想着给她留一条生路。
而陈远,在霍祁振说出条件的那一刻,他就没考虑过她,一丁点儿都没有。
这就是她爱了三十多年的男人。
到底是该怪陈远绝情?还是该怪自己眼瞎看错了人?
叶婉仪趴在冰冷的地毯上,摸着肿到连眼睛都看不见的脸,突然间悲怆满身。
“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没人知道这哭声的背后,她的心有多苍凉。
约莫哭了一个小时后,叶婉仪从地上爬起来,摸索着找到自己的衣服,一件件穿起来。
而后,扶着墙走出酒店。
消失在茫茫街头。
她失踪后的第七天,听说陈远挨了一刀,那一刀扎在陈远的肚子上,离心脏只有两公分距离。
至于始作俑者是谁,无人知晓。
霍家大宅里,霍芝芝跪在霍祁振跟前,一脸忏悔。
“爸,我知道把钥匙给妈是我不对,但我发现妈逃跑以后及时告诉了你,能不能算将功补过?”
“另外,我听说陈远受伤了,是被一个女人伤的,你说…那人会不会是我妈?”
霍家这段时间风波不断,霍芝芝成熟不少。
在叶婉仪跪下来求她的那一刻,她就知道母亲想逃跑了。
因为她是自己的母亲,生育之恩,不得不报。
可……
她又不想背叛霍家。
于是,选择了在把钥匙给叶婉仪之后,跑去书房跟霍祁振汇报了这件事。
霍祁振知道消息后,给保镖们放话:如果叶婉仪想跑,就让她跑,她跑了之后跟上去,看她往哪里跑,立刻向我汇报消息。
霍祁振幽幽叹息一声,把跪在地上的女儿拉起来:“你呀!起来吧!”
“看在没出什么大乱子的份儿上,看在你心里还有霍家的份儿上,爸爸原谅你这一次,不跟你计较。”
“下不为例!”
得到父亲的原谅,霍芝芝高兴的直拍手。
“谢谢爸!”
“那我去给妈妈打电话,顺便打听一下陈远受伤的事她知不知道。”
霍祁振没有说话,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她下去。
霍芝芝得了父亲的准许,飞快的跑回自己房间,给叶婉仪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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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城风光虽好,苏云暖却无心欣赏。
初春的天气,时值正午,阳光很好,暖洋洋照着大地,已然有了小阳春的感觉。
酒店里,霍奕北一家三口正和沈轻一起用餐。
烁烁被苏云暖教的很好,尽管看到了爸爸和沈叔叔你一言我一语打嘴炮,他还是本着食不言的原则,一句话也不说,只静静看着。
山城菜偏辣,苏云暖点的几道菜特意要求少麻少辣,还是把自己嘴巴辣得红红的,不停嘶嘶哈哈张着嘴喷辣气。
沈轻看她吃得这么狼狈,不动声色倒了一杯柠檬水给她。
“暖暖,试试这个,解辣。”
刚把水杯放在苏云暖身旁,眨眼之间就被霍奕北拿走了。
男人把那杯柠檬水倒进自己嘴巴里,喝完之后,意犹未尽的说了一句:“谢谢。”
“但是还不够哦,麻烦再来一杯。”
漂亮的右手抓着水杯,特意递到沈轻跟前,用轻蔑的眼神看着沈轻,把他当成了服务生。
沈轻放在桌子下的手已然握成了拳头,嫌恶的看着霍奕北,眼底尽是不满。
“那是给暖暖的,你凭什么喝?”
霍奕北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