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病患,此人不久后便获释了。之后她继续和他通信,就像给媒体和我写信那样自由、肆无忌惮。
值得注意的另一点是,东方曜曜的公文包也留在饭店里,而那天上午他到停尸间时是带着它的。显然他离开火灾现场后曾回过饭店。但此后又去了哪里,以及为何而去仍然成谜。龙泽希看了他关于谢凯丽命案的笔记,其中特别强调了滥杀、狂乱和失序。他写下:失控;受害者反应超出预期;仪式遭到破坏;情况不如所料;愤怒;很可能再次作案。
龙泽希啪地关上公文包,将它留在床上,内心一阵阵绞痛。他走出房间,关了灯和房门,深知下次进入这个房间,将是为了清空东方曜曜留在衣橱和抽屉里的物品,并决心接受他已离去的事实之时。他悄悄去看龙宁,发现她还在熟睡,手枪就放在床头。龙泽希魂不守舍地游荡到门口,将防盗系统暂时关闭,出门拿了报纸,接着去厨房煮咖啡。七点半时,龙泽希已经准备好前去办公室。他又悄悄去探视龙宁,她还没有醒来。浅淡的阳光涂上窗棂,轻触着她的脸颊。
&34;龙宁?&34; 龙泽希轻声唤着,伸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肩膀。她像被惊扰的睡美人一般,猛地从混沌中清醒过来,身体一颤,然后缓缓坐起。
&34;我要出门了。&34; 龙泽希看着她说,声音平静而温和。
她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似乎还没有完全摆脱睡意。&34;嗯我也该起床了。&34;一边说着,她一边掀开身上的被子,准备起身。
这时,龙泽希突然提议道:&34;想和我一起喝杯咖啡吗? &34;他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期待,嘴角微微上扬,带着淡淡的笑意。
“嗯……好呀!”她轻轻地应了一声,然后将双脚慢慢地踩到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你必须要吃些东西才行哦。”龙泽希温柔而关切地说道。
此刻的她,身上还穿着昨晚睡觉时换上的那套宽松舒适的慢跑短裤和 t 恤,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只可爱温顺的小猫咪一样,十分乖巧地跟随在龙泽希身后,一同走进了厨房。
“那么,我们来吃点麦片怎么样呢?”龙泽希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打开橱柜,并从中取出一只精致漂亮的马克杯。
她没做声,只静静看龙泽希打开一罐燕麦片。东方曜曜几乎每天都以这个加新鲜的香蕉或草莓作早餐,它那甜蜜的香气又一次轻易地将他击溃,他的喉咙忽然紧缩,腹部一阵痉挛,久久呆立在原地,甚至无力举起汤匙或者拿过一只碗。
“不用了,泽希,”龙宁说,她非常清楚发生了什么,“反正我不饿。”
龙泽希盖上麦片罐子,双手颤抖着。
“我不知道你要怎么继续住在这里。”她说着为自己倒了咖啡。
“这是我的家,龙宁。”龙泽希打开冰箱,给她拿了盒鲜牛奶。
“他的车在哪里?”她在咖啡里加入牛奶。
“你打算怎么处理那辆车?”
“我也不知道。”龙泽希愈发难过起来,“目前这不算最紧急的。他的东西都还在这屋子里。”龙泽希对她说,一边用力深呼吸,“我还没想好该怎么处理。”
“你应该今天就把它们全部清理出去。”龙宁靠在料理台边喝咖边以一贯淡漠的眼神看着他,“我是认真的。”她说,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
“必须等他的遗体被送回来我才会动那些东西。”
“必要时我会帮你的。”她继续啜着咖啡,龙泽希开始对她的态度感到生气。
“我有自己的方式,龙宁,”龙泽希说,痛楚渗入每个细胞,“总之我不会掉头不管。我有过太多次经验了。最早是我父亲去世,接着是爱人离我而去,助手遇害,我越来越懂得如何结束一段关系。就像处置一栋旧房子那样,转头离开,当自己从没在那里住过非常容易,但你知道吗?根本没用。”
龙宁低头盯着自己赤裸的双脚。
“你和珍珍谈过了吗?”龙泽希问。
“她知道了,现在正难过得要命,因为我不想见她。我谁都不想见。”
“逃得越急,陷得越深,”龙泽希说,“要是在我身上你不曾学到任何东西,龙宁,那么请至少学会这个道理。别等到年过半百才明白。”
“我从你身上学到很多东西,”外甥女说。从窗口透进的阳光将厨房照得亮堂堂的,“比你想象的更多。”她久久凝视着通向客厅的空荡门廊,喃喃道,“我总觉得他随时会走进来。”
“我知道,”龙泽希说,“我也有这种感觉。”
“我会尽快联络麦文,一有消息就马上呼叫你。”她说。
东方耀眼的太阳预示着又是晴明炎热的一天。许多开车上班的人在艳阳下眯起眼睛。刚经过围着铁栅的时代广场和其中那栋简朴的白色建筑,他的车就拥塞在了第九街的车流里。龙泽希想起秦浩和他的政治影响力,忆起每次被他在电话中指责抱怨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