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魏世子?”
妙意郡主认出他来,当初父亲扶持公主登上帝位,身边正缺人手,魏玄很快崭露头角,成为父亲的左膀右臂。
“是我,我来救你们出去的。”魏玄说。
“你不是……”南仪县主惊讶,“今,他们砍下你的头颅……”
“那是重伤的士兵……我们用了易容术,骗过了袁高义,才潜入进来,除了我,还有一些兄弟。我们已经摸清楚了门道,趁着天黑,要赶紧带你们离开。”
“谢谢,谢谢魏世子!”
魏玄带着乔装打扮的郡主母女,蒙混出了军营,然后一路潜入城中。
袁老将军一夜未眠,他连夜拷问了活捉来的镇南兵,得知外孙女一直都没有在镇南王手上。
那日城墙上的“江安隐”,是一个苗人姑娘假扮的。
也就是说,安隐或许藏在城中,那今日城内混战,不知道她有没有受伤。
第二日,袁老将军再踏上战场,看了眼挂在城中街道上的魏玄人头。
“这人头怎么有些奇怪?”他命人取来一看,分明不是魏玄的人头。
将士大喊:“哪个憨批把人头换了?”
士兵们:……
谁有病换人头啊?
“报——”有士兵急匆匆赶来,“禀大将军,郡主母女不见了。”
“他奶奶个熊!”袁老将军恍然明白过来,自己又被那小子给耍了。
“给我踏平南都城!”
武安大军开进城内,百姓们纷纷逃离。
沈长洲带着江安隐混在人群中,周遭都是哭声、喊声,亲人们失散,有人趁机行恶,混乱不堪。
江安隐眼神哀愁又不安,沈长洲看在眼里,知道现在是送她回去的最好时机。
他逆着人流,将她带到一处安全的地方,不出所料的话,很快武安军就会到达这里。
“回家去吧。”他说。
江安隐哭了,“你别走。”
沈长洲说:“我们会见面的,我会回去找你娘报仇。”
“如果你杀了我娘,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随便你。”沈长洲纵身一跃,跳到墙头上,江安隐在下面追着他跑。
“我和你一起走,行不行?”
沈长洲冷笑一声,回头朝她吼:“走开,你以为我会和仇人的女儿在一起吗?”
江安隐擦着眼泪,“可是,这不是我的错啊……”
笃笃笃——
武安大军到来了。沈长洲几个跳跃,消失在房舍间,江安隐被士兵团团围住。
“将军,找到孙小姐了!”
袁老将军立即将外孙女带回营帐,让大夫仔细给她查看了一番,确认没有受伤、没有生病。
“谁把你拐出去的?你可知道,你娘要担心死了。”袁老将军嘴上说着斥责的话,眼里都是心疼。
“外爷,是我自己跑出来的,我错了。”
从小到大,江安隐知道,只要自己主动认错,就不会有惩罚了。
“你——你不愿说就算了。我现在就派人送你回去。”
“外爷,咱们一起回去好不好?不要再打仗了。”
“你懂什么?镇南王造反,外爷是一定要讨伐他的,而你身为未来的皇后,这种时候绝不能拎不清,快回去,陪在你娘身边。”
很快,江安隐被一队人马护送回京。马车上,她重新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
回想这几个月的经历,如同做梦一般,惊险生动,每一刻都深深印在她脑子里,比她过去十几年的生活,都要记忆深刻。
但她终究还是要放下幻想,回归现实。
镇南王带着公主往南边撤离,魏玄带着郡主和县主,随后跟上。
南都城逃出来许多受伤的百姓,缺衣少食,又逢寒冬,许多人得了风寒。
白建章、袁泗和大牛二狗等人,每日拉了粥饭出来布施,又贡献出之前储存的草药。
实在病重、伤重的人,就拉回青丘治疗。但难民越来越多,青丘上下几乎所有人都出动了。
施粥的地方,有人趁机哄抢,窦老将军带着全副武装的人马过来,全部拿下。
伤病者众多,大牛领着人建设了一排排的临时住所,就是竹子搭的简易草房子。
雷漪带人在草房子里撒了白灰,铺了稻草,供伤病者休息。
云团和何玉书几人则负责各处配药送药。
他们的药越用越少,总有用完的一天,但外面还在时不时地打仗。
云团这个时候,无比希望停战。“不如让他们轮流当皇帝算了,今年你当,明年我当。”
“哈哈哈哈哈,你想的可真是简单。”大家都被逗笑了。
此时在京城,袁鹏正在为袁霜大办丧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