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将军,末将在这里呢!”彭子期稍稍一愣,撇下自己的护卫疾步走向了兰钦,“羽林郎,你的脸……没事吧!”“些许小伤,不足挂齿!”彭子期宽和地笑了笑,他上前一把揽住兰钦的肩膀,将他再次带回到垛口前。“羽林郎,拼杀自有将士们,何必亲自上阵呢?”兰钦笑道:“为将者难道不该身先士卒,与将士们同进退吗?“彭子期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他转移话题道:“羽林郎,我找你有事,你随云麾将军久在边境作战,你可看到他们在做什么了吗?”“硬攻不下,他们已经开始搭建攻城器械了。”兰钦眯眼道,“彭将军,打了大半夜了,尚不知叛军是何来历。你可知到底是何人反叛,竟有如此训练有素的精兵,与我们在前线攻坚的野战军相比,他们也不遑多让。”“先不管他们是什么人,守住台城要紧!我看他们攻城甚急,可见他们原本是想出奇制胜,却不想碰到羽林郎你这枚铁钉子。”彭子期顿了顿,他的眼神却在偷瞄兰钦,“羽林郎,你刚刚说什么,他们在搭建攻城器械?”“正是,我久在军阵,自然不会看错,看来他们是早有准备,若强攻不成,他们就用器械攻城了。”“羽林郎,你英勇善战,又自野战军而来,可有应对策略!”彭子期此时看上去脸色有些紧张,“他们……他们应该不会那么快攻城吧!要搭建攻城器械也应该挺耗时的吧!”“彭将军,你看,他们早有准备,如今只需找工匠安装完成便好!”“那该如何是好!羽林郎,可有办法拖住他们!只要再过几个时辰天便亮了,到时候城外的勤王之师必定能够赶到,里应外合就一定能击溃这叛军!”兰钦皱皱眉:“这些叛军战力不弱,他们无缘无故就冒了出来,难道不会是城外五营发生了叛乱,冲进了城里?”“羽林郎,莫要胡言乱语。”彭子期驳斥道,“五卫军是朝廷的精锐,受朱侍中统辖,朱侍中又是陛下的近臣,对陛下忠心耿耿,五卫军怎么可能会叛变!羽林郎,说话可要小心,若是动摇了军心……”兰钦笑了笑,“若是动摇了军心,该当如何……”“这个……”彭子期的脸色有些阴晴不定,他冲着兰钦暧昧地笑了笑,“羽林卫……羽林卫怎能可能会动摇军心呢?”兰钦瞥了彭子期一眼:“眼下的问题是这些攻城器械,就像彭将军所说的那样,眼下敌人攻城正急,那必然是想趁援军未至之前就把城门拿下。“眼下他们组装攻城器械就已经说明了他们攻下城门的迫切。就目前情况来看,我们守军有限,他们把冲撞车推到城门下也不是什么难事,一旦城门破了,就人数而言,我们便再无回天之力了。”彭子期喘了口粗气:“羽林郎,你作战经验丰富,你说,我们该如何才好!”“冒个险……需要一支偏师自侧面杀入敌阵,趁乱把那些攻城器械一把火给烧了!”彭子期摇摇头:“太冒险了,我想再等等,兴许他们在天亮前还组装不好,那时候援军应该就到了。”兰钦冷笑:“寄希望于敌人,彭将军,你就是如此将兵的吗?”彭子期被一个少年人如此冷嘲热讽,心里自是又羞又恼,他动了歪心,但一想到眼下还得用到此人,他便把怒火压了下去。“羽林郎,此计太过冒险,本将军只是想要避免不必要的损失,若羽林郎一意孤行,那只能羽林郎自己前去,本将军在城上为你掠阵。”兰钦早看出彭子期胆小如鼠,根本就没指望他能带人出城奇袭。他说道:“那好,人不在多,二十人便好,我亲自带队,不烧毁那些器械,我誓不回来!”“壮哉!”彭子期就等兰钦这句话了,“若羽林郎得胜归来,本将为羽林郎庆功!”“那倒不必了!”兰钦丢下这么一句,回头就去召集自己手底下的弟兄。此时连同受伤的大约还有二十多人,兰钦让那些负伤的留下,那些没有受伤的都背上火油罐和火折,寻一处偏僻城墙,用绳梯下了城,悄悄向叛军背后绕去。好在叛军身上的甲胄与他们身上的甲胄几乎是统一制式,不同之处是那些叛军的左臂上都捆着一条黄巾。在一条巷道里,兰钦带人伏击了一支叛军,杀掉他们后,将他们左臂上的黄巾解下后绑在自己人的左臂上。他们大摇大摆地走出巷道,向着叛军的背后绕去。前方不远处就是那些正在组建的攻城器械,地面上堆满了早已打磨好的大小木料,几十名工匠在其中选择组建器械所需要的各类木料。兰钦心中生疑,正在偷偷观察,突然斜侧方插过来十几个人,这些人一个个衣着褴褛,乞丐打扮,但手持刀枪,看上去凶神恶煞。兰钦感觉到这些人来者不善,他此次没有提战斧,右手紧紧握住腰间环首刀。对面过来一人,上前就用力推了兰钦一把。“疤脸儿,老子在这里舍生忘死地往前冲,你等倒好,定然是去强抢民宅去了,下一轮攻城,你们去做先登!”兰钦稍稍一愣,脸上立马改成一副痞像,骂道:“谁说我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