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发酸。“赵总管,本宫与陛下的性命就托付与你了。看样子弑君者不在少数,前面主街上情形不明,墙侧阴影足够咱们躲避,也能将目标缩小,尽量走小路!”“长公主所言极是!往后的路便有小臣来带。”赵守中在前方带路,一行人慢慢靠向了墙根,沿着阴影向前缓缓行进。此时到处都能听到喊杀声,夹杂着鸡鸣犬叫,远处的几座里坊已经火光冲天,可见建康城内已经乱作了一团。一行人转入了一条漆黑小巷,却不想这里的黑暗中既然隐藏着叛军。只听“嗖嗖嗖”几声弓响,冲在前头的几名黑衣内卫纷纷中箭,有人倒地哀嚎,有人中箭后再没动静。身后就是皇帝和长公主,赵守中不敢躲闪。他挥动手中环首刀,里尽全力格挡,但他还是感到胸口和小腹一阵扎心的疼痛,他胸腹上应该都中箭了才是!他听到身后的皇帝发生一声神经质般的哀嚎:“朕好像是中箭了!朕不想死在这里!”“赵总管,怎么办!”那是长公主的声音。赵守中咬紧牙关,大喝一声:“皇帝亲卫,几人尚在!”“我在!我在!我在!”“杀身成仁,便在今日,汝等怕否!”“不怕!不怕!不怕!”“为陛下……长公主……杀出一条血路!杀啊!”赵守中大喝一声,杀向了漆黑的前方,耳边依旧有箭矢声呼啸,他不知道那些箭矢是否会射进他的胸膛。但他却不能躲闪,他只有靠着自己的血肉之躯为他的主人杀出一条血路!……天色越发的昏暗,远处的地平线上也仅仅只剩下一抹红霞。萧宇和东方老沿着秦淮河一路向东前行,大约已经走出了五六里地,可是沿河的舟桥基本上都已经被人为地破坏掉了,河岸旁只有几条原本用作固定舟船的生铁锁链沿着河岸一直沉向河底。只有少数一群衣着破烂的灾民坐在河边望着河对岸木讷地发呆。两人继续前行,夜色渐深,河畔两侧星星点点,却依旧呈现出不同的景色。河岸这边,土坡荒野上布满了临时搭建的大大小小的窝棚,周围还燃着星星点点的篝火,许多灾民围着篝火坐着,神情麻木呆板,不知在干什么,想什么。也有些人席地而卧,身下顶多铺了层干草,不知是睡是醒。有个不知是男是女的小娃儿,独自站在路边,手里抓着一个菜团,正在大口吞咽,见有生人过来,赶忙把菜团都塞进嘴里,转身就跑。萧宇虽然是在寻找舟桥,但一路所见之景,感慨颇多。这时前方有一座被毁掉的粥棚,一口大锅被砸得稀烂,地面上偶尔有些粟米,一名妇人带着两个小娃儿正跪在地上寻找残留米粒。她们见到萧宇和东方老,只是木讷地望了他们一阵,便又低头继续寻找去了。天色越来越黑,过河的桥梁哪怕渡船都迟迟未能找到,这一切都变得极为蹊跷。萧宇面露疲态,坐在马上摇摇晃晃,一旁的东方老似乎要好一些,只是他面无表情,似有心事。走了许久,萧宇突然问道:“东方将军,我到此时也没能想明白,在朱雀航那边发生了什么?”“建康城肯定是出事了,似乎是出了大乱子。”“你说……会不会与陛下微服私访有关系?”东方老皱皱眉:“末将不知道,还是先回到城里再说。”萧宇叹了口气,他抬眼望前方看去,就见前方河岸上似乎仍有一座船桥静静地躺在河岸之上,而这舟桥的周围窝棚已经极为少见,这里似乎已经不是灾民聚集的区域。东方老也见到了那座舟桥,他立马喊道:“小王爷,快看,是桥!”“走!过桥回家!”萧宇甩出一鞭,催动马儿向桥头跑去,东方老紧跟其后。当两人来到桥头之时,突然自桥头两侧的灌木丛里跑出十来个人,他们着各色衣衫,却都是精壮汉子,守在桥头,一个个看上去凶神恶煞。一名手提环首刀的大汉上前两步:“此桥不通,赶紧回去!”萧宇自持身份,本就没必要与这些小贼纠缠。东方老纵马上前,与壮汉对了几句黑话。对方一拱手:“虽然都是道上的朋友,但主公有命,让我等守住此桥,不许放任何人在桥上往来,你们走吧!”东方老嬉皮笑脸,正想再套套近乎。就听萧宇喝道:“你等何人?好大口气,此桥名曰青庐,乃是高帝在位时朝廷所建,非尔等小人私财所建,为何不能通过?”东方老脸上一寒,他能一眼看出这些人在江湖上都是不好惹的人,却想不到小王爷在此竟然顶撞起了他们。为首那人手持火把,他往前走了几步,上下打量起了萧宇:“汝刚刚说什么?某说此桥不能过便是不能过。”他把环首刀在手里晃了晃,但他原本骄横的神情突然发生了微微的变化,“汝是何人……某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你……你是……”那人话没说完,赶忙往后跳回来几步,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你知道我是谁?”萧宇问道。“江夏王世子,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