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遵旨!”潘铎一个劲儿地磕头,就像捣蒜一般。“那阿姊今晚就随朕回宫了!”“是,是,小臣遵旨。”萧玉衡再看向萧玉婉时又换了一副面孔。“阿姊,你看姊夫都同意了,今晚就随朕回宫。阿姊要是累了,不想去太极殿的话,可在含章殿休息,朕处理完政事便去找阿姊。”萧玉婉淡淡地笑了笑,她偷偷看了眼自己的夫君,她的眼中似乎流露出了一抹酸楚和无奈。车驾准备停当,因为是微服私访,只有少数几个贴身侍卫跟着,再便是前来请旨的内官。待车驾离开了长公主府,一直弯腰陪笑的驸马都尉才敢把腰杆直起来。他往地上啐了口吐沫,赶忙抬眼左右看看,生怕被周围下人注意到。“哎,人生不如意者十有**……”潘铎不禁发出一声慨叹,正要准备转身回去。就见一个被夕阳拉长影子的醉汉正踉踉跄跄地往他这边走来。“至明……兄……”醉鬼指着他,嘴里还打了个酒嗝,“你的脸……”潘铎无奈,此时他嘴角眼眶还是一阵生疼,但他不好说什么,“没事,不小心摔的。杨兄,你又喝多了,走!我送你回去。”那醉鬼一手推开了潘铎:“我不要你扶,我自己能走!”潘铎无奈,冲着身旁的两个小厮挤挤眼。两个小厮刚想上前,就又被醉鬼推开。醉鬼几乎要把脸贴到潘铎脸上,沉声问:“刚刚……刚刚那人是谁……看着眼熟……”潘铎样貌俊美,他可没有龙阳断袖之癖,即使遇到了同样如精雕玉琢的一张脸,他也赶忙躲得远远的。“那是皇帝,你上殿时见过,当然眼熟!”“他……他是皇帝……我杨华找的就是皇帝,你别走,我得跟你问问清楚!”那醉鬼指着远去的马车大吼,潘铎赶紧拉住了他往仪门后走,命令家丁护院把家门全部关好。四下无人,潘铎冲着杨华一阵抱怨:“我说杨兄,你就不能少喝点儿吗醉酒误事,祸从口出,你不知道吗”杨华依旧一脸酒气,“我不怕他!他杀了玉蓉……杀妻之仇不共戴天!”“慎言!慎言!”潘铎赶忙捂住了他的嘴。杨华挣扎了片刻,方才挣脱,脸都憋红了,酒意似乎醒了几分,他那黑白分明的眼珠上下打量着潘铎。“至明兄,你这是做什么……”“以后少喝酒,喝酒误事!喝酒误事啊!”杨华的脑袋一下子垂了下去,发出一声叹息。“陛下刚刚来过了,你刚刚真是吓到我了,以后切莫如此……”杨华突然抬头,眼露凶狠:“若我的长槊在此,我必取他性命!”……马车在空荡的大街上缓缓前行。即使已进入宵禁,但这一路依旧畅通。沿途经过的各里坊间的栅门在马车经过前便已经大开,值守官兵一律列队在门前恭迎。只是在马车在他们面前经过时,他们才敢稍稍抬头,心里都在盘算着这车内的贵人到底是谁萧玉衡连续打了几个喷嚏,抽了抽鼻子,他似乎有些着凉。萧玉婉一脸慈祥,“陛下是如何着凉了今日尽然如此胡闹,也不知道那身破衣服是哪个黄门内官给你找的,以后不准再着那种衣服出行了,皇家的威仪都不要了。”萧玉衡笑道:“那身乞丐服非是哪个黄门内官给朕弄到的,那是朕自己得来的。”“如何得来的,怪脏的,上面还沾着血。”“那是他原本主人的血,我把他的脑袋都给砸烂了,拿石头砸的。”萧玉衡说得轻描淡写,杀人对他而言就像家常便饭一般,但这次又把他的阿姊给吓到了。“陛下,你做了什么!”“朕今日微服私访的时候,有个乞丐想偷朕身上的东西,结果被朕当场逮住,他居然还敢反抗,后来见打不过朕撒腿就要逃跑,朕一直在后面追他,直到把他堵进了一条死巷。“连朕的东西都敢偷,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他起先还求饶,后来朕捡起一块石头就地把他砸倒了,朕一直砸一直砸,直到砸得连他阿母都认不出他来,朕才收手,却没想到他那么不经打,既然把他打死了。“朕就脱了他的衣服,装作是乞丐,混在要饭的中间,一路微服私访……”萧玉衡说到这里,他的眉头微微一皱,“朕总觉得见到的有些乞丐有些奇怪。”“哦陛下发现了什么”“朕觉得有些乞丐看人的眼神有些不对,有些人是乞丐装扮但却并不乞讨,进入到城里似乎在等待着什么。“而有些乞丐……看上去惊惧不安,总是想办法要出城去,但似乎又像是被谁给控制住了。”萧玉衡说到这里,他的眼珠微微动了动,他似乎在想着什么问题。“陛下观察真是仔细,只是……这种微服私访以后还是不要去的好。”年轻皇帝神秘一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萧玉婉尚没有想明白,突然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紧接着便是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她清楚地听到有人大喊一声:“不好,中埋伏了!让贵人先走!”但马车迟迟没有移动,萧玉婉一脸惶恐,他看向她的弟弟。这位年轻皇帝脸色以后煞白,他面无表情地坐在车厢内一动不动。萧玉婉真的着急了,她赶忙掀开一侧布帘,就见外面几十个衣着褴褛的壮汉正持刀向这马车围攻过来。而己方这边人数太少,眼看就要抵挡住着了,他突然发现到那个请旨太监抛下这一行人,单骑逃跑而去。这让她觉得不能理解,她回头看了看皇帝。“陛下,咱们该如何是好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趁着夜黑,咱们逃吧!”萧玉衡突然说道:“阿姊对朕这么没有信心”萧玉婉稍稍一愣,再去掀开窗帘,就听一人大喊:“杀死狗皇帝!”一把长刀穿过布帘,径直向她脖颈刺来。她躲闪不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