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会儿他感觉腰腹突然就被收紧了,有些憋得喘不过气,好一会儿才适应。
但此时正值夏季,虽说外面大雨绵绵,但他还是感到燥热难耐。
本以为这样就已经算是穿戴好了,但两名黑衣内卫又帮他在鱼鳞甲的外面套上明光铠,系上腰带。
一人为他戴上遮面头盔,另一人为他在重甲外又披上了一件披风。
萧宇感觉身上少说也多了五十斤的重量,好在他平日里有负重锻炼身体的习惯,这种斤两对他而言还能应付。
但或许是这身铠甲并不合身的关系,他就觉得浑身被这铁疙瘩束缚着格外难受,尤其是这头盔戴上,让他有种活生生被关进了贴身笼子里一般。
透过眼缝,他左右看了看,手脚也抬了抬,关节处活动如常。
“喂!世子?这身铁衣感觉如何?”萧玉衡问道。
“不怎么舒服。”
萧玉衡哈哈大笑:“朕看活像个铁棺材。”
两名伺候萧宇着衣的黑衣内卫相互间看了一眼,又同时把头低了下去。
“世子,你平日里可有习武?”萧玉衡又问。
“粗通些拳脚棍棒。”
年轻皇帝似乎对此很是满意,挥挥手:“刀枪剑戟,随便挑,随便用。”
萧宇有些不解,一旁的一名黑衣内卫将声音压得很低,似乎是在对萧宇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捡顺手的拿……”
甲片碰撞发出哗啦啦的生硬,每走一步,萧宇似乎都能感觉到地面在微微震动。
他在堆积如山的武器中捡起一柄白桦木杆的长槊,转身看向了十步之外坐在龙榻上的皇帝。
两人相距大约十五六步远的距离,萧宇只要抡起长槊向他掷去,十有**会将这恶魔钉在那龙榻上,但他明白他不能这么做。
他微微抬了抬头,就见斜侧方的屋檐上,那把原本按下的强弩又一次抬头对准了他。
“世子准备好了吗?”萧玉衡又问道。
“准备好了什么?臣弟不懂。”
“朕想看看,那梅虫儿自漠北带回来的锻奴所锻造的铠甲兵刃,与北朝精锐之间有何差距。”
萧玉衡说着抬了抬手,就见一侧厚重布帘掀开,在那布帘后有几个铁囚笼,几个披头散发却身着北朝制式精锐铠甲的男子盘腿坐在里面。
年轻皇帝道;“把那个什么……邱穆陵戴越的索虏头子给朕带过来!”
就见两名黑衣内卫上前将铁囚笼打开,一名身材高大,脸上棱角分明的中年汉子与囚牢里的伙伴一一告别。
无需他人推搡,他昂首挺胸走到萧玉衡的面前,仰着头冷眼怒视着年轻的皇帝。
萧玉衡并不生气,托着下巴,上下打量着这位北魏男子。
“南朝皇帝,要杀要剐随意,我邱穆棱戴越若是哼一声,便不是白山黑水间苍狼的后人!”
“是条好汉!”萧玉衡摆摆手,“向你这样的英雄若是引颈就戮,白白死在我的长剑之下,肯定会觉得死不瞑目!”
“死则死耳,无非是怎么个死法。你们南朝人就是弯弯绕的心眼儿多,想要杀人,直接举刀劈砍就是了,还得闹出些什么稀奇古怪的说辞,让人觉得好笑。”
萧玉衡的脸稍稍一冷,但马上又笑了起来,“朕爱惜英雄,在朕眼里,你算是个英雄,朕知道你们北魏在攻打高平郡的时候,你身先士卒,第一个冲上城头的,斩杀了我齐国将士二十三人,若非邢栾错估了形势,畏首畏尾,突然撤兵,朕还抓不到你!”
邱穆棱戴越横眉冷对:“邢开府并无过错,错的是我一时愚蠢,为争匹夫之勇,不听邢开府调遣,都是我罪有应得。”
“朕听说你与那邢栾不睦,今日怎就替邢栾说话了,呵呵……”
“要杀要剐随便,莫再废话!”
萧玉衡笑道:“朕真舍不得杀你,朕给你一次机会,朕知道你是万人敌,朕想试试是你北魏精锐厉害,还是朕的铁甲卫士厉害,若你杀了他,朕立马送你还有你的那几个兄弟回北朝,若是……”
“哼,不必多言,给我松开手镣脚镣,无需兵刃,我立马就能要他性命!”
“壮哉!”萧玉衡一拍大腿,一脸意味深长地望了眼萧宇。
萧宇暗骂,这狗皇帝原来在这里等着呢?他还是想要自己性命,真不如现在就把长槊掷出去,扎死这反复无常的狗皇帝。
“萧宇,邱穆陵将军乃是北朝勇将,今日有机会与他对战,这可是你三世修来的福分啊!可要好好把握机会……活下来,嘿嘿……给邱穆陵戴越打开枷锁,给他一把环首刀!”
“雌黄小儿,战场都没上过,何需一把长刀。”
说话间,邱穆陵戴越的手脚枷锁都已经被取了下来。
萧玉衡斜靠在龙榻上,泰然自若,但他身旁黑衣内卫一个个却显得格外紧张,右手都握在环首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