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赶忙跟上,钻进伞中,碎碎念:“你说你好歹是个律师,家里连多余的伞都找不到一把。”
“我一个人住,要那么多伞干什么?”
细碎的雨幕中,伴随着斗嘴声,两人的身影逐渐模糊,朦胧。
虽然孩提时代没少同床共枕,但今夕不复当年。
江辰同志又在沙发上借宿了一晚,第二天被脚步声吵醒。
“雨停了。”
他坐起来,伸了个懒腰。
方晴已经衣着整齐的走了出来,灰色的女士西服,抹着淡妆,一头靓丽的黑色长发盘起,知性而干练的精英女士形象扑面而来。
“啧。”
江辰上下打量,目露赞赏,“有那个气派了。”
“去刷牙,抓紧时间。”
“得令。”
江辰耍宝般跳了起来,去卧室洗漱。
方晴去准备早餐。
面条加荷包蛋,简单对付后,两人结伴下楼。
江辰按下负一层。
“得坐地铁。”方晴提醒。
“车给你找回来了。”
来到地下停车场,方晴果然看到了自己的那台玛莎拉蒂。
二人上车。
江辰充当司机,“北定区中级法院?”
方晴点头。
江辰打开导航,启动打火,伴随着劲爆的引擎声,玛莎拉蒂漂移的拐出车位,如一道流光朝出口驶去。
“慢点开。”
方晴扭头,忍不住问了句:“刀哥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当然是交给警察叔叔了。”
江辰嘴角上扬,一手搭窗,一手掌握方向盘,“等待他们的,将会是法律的审判。”
说着,他扭过头,“你说说,放高利贷,绑架,组织经营黑恶势力,逼良为娼,故意杀人…这些罪名加起来,够判多少年?”
“死刑。”
江辰挑了挑眉,“那看来你以后是见不到他们了。”
“你真的把他们交给了警察?”
方晴确认道。
“不然呢?”
江辰笑道:“难道我还会设私刑不成?我可是奉公守法的五好公民,违法的事可不做。”
“你现在到底在干什么?”
方晴按捺不住,严肃而认真的注视着吊儿郎当的男人。
“我有些担心你。”
刀哥他们是黑势力,可昨天那些闯进屋,殴打绑匪的那些人,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人。
“穿开裆裤开始,我就被你欺负,你说我连你都斗不过,难道还能干出什么坏事?”
江辰知道,方晴不傻,迟早会面对这个问题,他嘴角弧度依旧轻佻。
“晴格格,当坏人,也是需要本事的。”
“我不知道你现在究竟在干什么,但是你别忘了,我爸妈一直把你当自己孩子,你不要让他们失望。”
想起方叔潘婶,江辰脸色悄然温暖,终于不再嬉皮笑脸。
“方晴,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坐上了被告席,你会为我辩护吗?”
“会。”
方晴移开目光,回答的不假思索。
江辰扭头,“你就不问问我犯了什么罪就说会?假如我和刀哥一样,也是十恶不赦怎么办?”
方晴没有回答,目视前方,只是道:“交通法规学过没有?你以为单手开车很帅?”
江辰尴尬,老实的收回了搭在窗边的手。
虽然雨停了,可今天依旧是阴天。
但黑色的乌云和潮湿的气温并没有影响到媒体记者的热情。
北定中级法院门口,早已经人满为患,各路媒体架好了长枪短炮,准备拿到第一手新闻。
“人还真不少。”
江辰驱车驶入法院。
他不是第一次经历庭审,可在高丽那次,不允许媒体参加,但这次不一样。
因为广泛的社会关注度,为了公平公开公正,管利兵案今日是公开庭审,媒体可以全程观摩。
停好车,江辰扭头看了眼副驾上的女人。
只见对方神色平静,并无任何紧张。
那个小时候没少哭哭啼啼以此向大人栽赃他的女孩,确实长大了。
“等一下。”
方晴正要推门下车时,江辰突然叫住她。
方晴回头,目露疑惑。
江辰伸手,“来一颗。”
方晴目光下移。
只见对方摊开的掌心里,躺着一颗大白兔奶糖。
这是她小时候最喜欢的糖果。
吃糖,能够缓解紧张的情绪,也能改善心情,小时候每次捉弄完江辰,事后她都会给对方一颗大白兔奶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