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学的开创并非一朝一夕,场地、老师、缺一不可。
这段时间慧娘暗中找到了许多有学识的先生,但只要听要教女子读书,就纷纷拒绝了。
这几日慧娘被拒绝的烦了,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了其中缘由。
“慧夫人,我知道您一片好心,但女子是读不成书的。”
“同样是人,为什么男子可以读书,女子却不可以?”
“男子聪慧沉得住气,能安安稳稳的坐在那读一天的书。”
“但女子可不行,女子整日唠唠叨叨嘴里没完,若是让女子进了学堂,那学堂里岂不是变成了菜市场?”
“您这理论是哪来的?”
慧娘对这个说法感到荒谬。
这世间人有万千性格,有的人爱说话,有的人不爱说话,什么时候爱不爱说话看的不是个人的性格,而是性别了?
“老夫这么说自然是有一句的,我白日在学堂教了一天的书,好不容易回到了家,本以为可以安静一会儿了,没想到一回家妻子女儿就凑了过来,叽叽喳喳个没完。”
“我有时烦不胜烦,常常叫她们闭嘴,可她们只能安静一会儿,接着便怎么也不肯听了。”
慧娘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如今世道对女子颇为苛责。”
“虽许女子抛头露面,但也有诸多的限制,身为女子,只能缩在屋舍之中,相夫教子,每日所做之事皆是围绕丈夫、孩子。”
“她们被困在后院,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你是她们的丈夫,爹爹,若连你都不愿意去听一听她们的体己话,那她们还能说给谁听呢?”
这夫子根本听不进慧娘的话,只坚持着自己的愚见。
“女子天生便带着不祥,若是让她们进了学堂,读了书,怕是要给天下带来祸患。”
慧娘想要与此人辩驳,可想到对方颇为威望,且有不少门生,如今金阳关才刚刚被打下,若是得罪了此人,恐怕会连累整个顺义军,就只能忍下。
虽然神女的存在是假的,但此刻慧娘却不得不将神女拿出来。
“此话诧异,帮助我们颇多的神女也是女子,难道你想说神女也是不详吗?”
提到神女,这位夫子终于闭上了嘴。
慧娘不欲再与此人聊天,她站起了身,居高临下的说道:“既然夫子这般肯定,觉得女子不如男子,那便好好的教书育人吧,免得你手中的学生输给了女子。”
“到时候,先生恐怕就要丢脸了。”
听到慧娘的话,夫子被气的站了起来。
“胡说八道,我的学生个个聪慧,怎么可能会输给女子?”
慧娘望着夫子说道:“我们女子缺的只是机会,只要给我们一个机会,我们会比任何男子做的都要好。”
“我如今能站在这,就已经说明了这一点。”
她也好,嫂嫂也好,她们的生意之所以能做到如今这个地步,大部分都是她们自己的功劳。
以往,她们只是被困在宅院里的普通妇人,每日相夫教子,她们的夫君对她们多番支持,体贴入微。
大部分女子都会艳羡于她们有这样的夫君,可那时的她们胆小、懦弱,温柔有余,坚定不足。
曾经的她以为女子只能屈居于后院。
直到有了甜儿,直到有了可以自己做生意的机会,她才明白终于明白,原来女子的未来不必只是那一个小小的庭院。
原来女子也能做那么多精彩的事。
她不再是需要被人保护的存在,她也可以站在夫君的身后,为夫君提供银钱,让夫君可以毫无顾忌的在前方打仗。
“慧夫人之所以能站在这里,无非是因为嫁了一个好相公,若不是你的相公是陛下,我今日恐怕都不会见夫人。”
书生对着虚空施礼,转过身来,轻蔑的看着慧娘。
“不过是做了个最下等的商人,妇人何必如此得意。”
“说的是,我是做了个最下等的商人,可我也是目前金阳关赚的最多的商人。”
“那么多男子,不还是被我比了下去。”
慧娘笑道:“我可以做商人,其她姐妹也可以做医者,做夫子,甚至入朝为官。”
“我所创办的女学定然会向你证明,你那套女子不详的理论只是些臭不可闻的屁话,总有一日,我们女子会遍布各行各业,成为大顺的中流砥柱。”
“你……”
“女子入朝为官,定然会影响朝廷的气运,你这是要毁了大顺啊!”
“完了完了,我看这个大顺恐怕还不如大云呢。”
夫子捶胸顿足,一双黑色的眼仁怒冲冲的望着慧娘。
慧娘却不再理会,带着护卫离开。
离开那夫子的府邸,她跑去河边大喊了一通,出了这口气后方才回了府。
“这些老顽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