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舍是求活命,为什么要有杀意难道杀人就要有杀意还是我问你,你答话吧,万一我心血来潮,或许会饶你们一命。之前你说你没有爹娘那你怎么长大的”挨时间,拖得越久越好,以那大方脸的速度,许州到此不会很久。于是刘赤亭也拿起了筷子,吃了一口之后才说道:“被个老郎中收养在了山匪窝里,稀里糊涂就长大了。”老者点了点头,但出声确实女子声音,故而总让人有些别扭。老者夹了一筷子菜,低着头咀嚼。“是这样啊倒是个可怜孩子。”说着,老者余光瞥了一眼未名,随后问道:“山匪出身,也想学人做大侠”刘赤亭淡然答复:“有人曾经告诉我,是人是鬼可以自己选,我什么出身不影响我要做我想做的那种人。”老者哑然失笑,“看起来是碰到了个会蛊惑人心的。吃啊,不然给你切两盘肉人肉。”少年并未作答。两盘青菜,足足吃了一个时辰才吃完。老者一直在问话,刘赤亭挑着回答,但话里半真半假。可是胡潇潇总觉得怪怪的,刘赤亭拖延时间她想得通,想不通的是这皮囊之下的女人,为什么对刘赤亭的事儿这么感兴趣一直问到了二人为何会到这里,才算是结束了。老者面色一直都很平淡,也就听到河车路断只有五年可活之时,微微皱了皱眉头。这些细微表情,全被胡潇潇看在眼里。此时已经过去两个时辰,门外也终于传来灰衣青年的声音:“师父,准备好了,再拖下去天就亮了。”老者答复一声晓得了,随即便起身朝着屋里走去。很快,老人手提两枚玉佩走了出来。“一人一个,在我改变注意前拿上走吧。放心,魔宗的东西,也不全是魔物。”到了此时,刘赤亭哪里能再嚼不出其中味道。他抬头望向老人,面色凝重,“你到底是什么人”老者也看向了刘赤亭,“你确定要知道”刘赤亭沉声道:“确定!”老者便指着那玉佩,轻飘飘一句:“天生神力不是谁都有的,况且你就不觉得,你这神力有点过分的大我都说了,这是祖传的。真要论起来,你也是魔宗余孽。百年前,所谓的余孽逃到了流放之地,一共三个女子,是亲姐妹,分别传承一脉。一个是我,稀里糊涂被个叫陈图南的人毁了肉身。大姐好像嫁给了个姓高的凡人,二姐嫁给了个姓刘的凡人。”胡潇潇长大了嘴巴,刘赤亭的父母与魔宗有关系,这点在江州她就想到了。可……她实在是没想到,他的一身神力,竟然……传承自魔宗!少女立刻转头看向刘赤亭,本以为他至少也会怔上一怔,结果少年人面色平淡,冷静的要命。只是眼皮抬了抬,刘赤亭便将玉佩推了回去。“我叫刘赤亭,山匪出身,要做个剑侠。”老者撤去阵法,背着手往下方走去。“随你,反正不过是个杂种,血脉又不纯。不过别来了啊,我请你吃顿饭已经仁至义尽了,也算是帮阿蛮照顾照顾孙儿。”说着,老者猛地转头,这次眼神之中,杀意毕露。“再敢拦我,我就杀了你们。”变化之快,令人咋舌!下方那处小池已经修缮完毕,名为方谣的女子再次走入其中,周围一圈儿童男童女皆已站好。胡潇潇望向刘赤亭,皱着脸,沉声道:“怎么办啊”刘赤亭拿起未名,站起来用另一只手按住了胡潇潇的头。“什么身世,真的也好假的也罢,又不是我能决定的。我就是那个卢结实养大的小山匪,茹毛饮血的事情我可干不来。既然有了管闲事的本事,又遇见了,我肯定要管的。”邓大哥一早就知道吧他相信一个山匪出身的魔宗余孽能拿起他的剑,能做一个不一样的人对吧一定是的!胡潇潇这才咧出个笑脸,嘿嘿一笑,轻声道:“这还差不多。”小池边缘,灰衣青年抱拳道:“师父,可以开始了。”但此时,一声轰隆巨响传来,木殿废墟之前,落下个持剑身影。“开始什么我答应了吗”老者面色瞬间变得阴沉,他缓慢转头,竟是笑了出来,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让人……瘆得慌。“勿谓言之不预啊!”刘赤亭闻言一愣,转头问道:“什么意思”胡潇潇撇嘴道:“就当人家在告诉你,她说到做到。”刘赤亭哦了一声,四肢符箓悄然滑落,一股子寒流自手中长剑散出,方圆几十丈内,瞬间坠入寒冬。老者淡然转头,迈步朝着水池而去,轻飘飘一句:“撕碎他。”魔宗大抵便是说我们行事近魔吧但于我而言,不过是修行而已,亲儿子也未必不能吃。灰衣青年咧嘴一笑,呢喃道:“这才是我师父嘛!”说着,他的一双眼睛变得通红,境界陡然拔高。周遭如同枯木一般的人傀与先前一样,一声令下便铺了上来。胡潇潇眉头一皱,“刘赤亭,记得过龙台那次吗”少年一笑,“明白!”一剑斩出,寒流四溅,竟是硬生生在人傀之中开了一条血路。下一刻,胡潇潇甩出符箓瞬移到了刘赤亭身后,伸手放在刘赤亭后背。精纯元炁随着少女手掌灌入少年体内,手中未名寒光一闪,随着刘赤亭持剑刺去,一道寒流径直冲向老者。未名在刘赤亭手中远远没有发挥灵剑真正的威能,借助胡潇潇的元炁也才催发十之一二罢了。眼瞅着剑光击中老者,刘赤亭嘴角向上一挑,终于是完了。可是此时,那道老迈身躯周遭,竟是有血光外溢。两人眼睁睁看着一双纤细手掌自老者头颅伸出,随后竟是展开双臂,将这肉身撕成两半。血光之中悬浮一道红衣身影,是个女子,眉宇之间与刘赤亭还真有两分相似。“你是真找死啊!”原本双目猩红的灰衣男子,突然之间恢复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