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道金光,竟然复活!对空骤然狂吼一声,震地大殿屋顶土灰纷纷撒撒,几欲坍塌,龙尾飓风急摆,一个纵跃,便驮着始皇从天窗中冲了出去。
始皇身坐龙背,惊魂未定,只觉耳旁风如电掣,星辰触手在旁,月泽更润,云清亦香,知是眼下这神物带自己脱了困厄,待得黄龙气定神闲,在云中漫步一般,穿来梭去,忙谦语恭敬感恩道:“大仙活命之大德,我嬴政永世铭记在心!今番重归国中,定当号召我万千子民皆来日夜焚香祷告,愿力千万奉上,以表嬴政万千感激不能其一之情!”
那黄龙闻语受宠若惊笑答道:“大王何必这般见外,其实吾并非什么仙圣,乃秦都城龙脉也!向来依靠王气滋养,大得裨益!吾与大王乃胜则同盛,衰则同衰之理,救驾其实乃自救也!”
始皇闻语又惊又喜,问到:“大尊常居何所,吾一统江山已有十载,从前听闻天官言说,‘龙脉宫城内最是粗壮宏大’,可号令天下,故才在此定都霸业,耗费数秋,果然扫平六国,问鼎九州!方今始才见君真颜,当真奇幻之事并非子虚乌有!吾从此笃信天命也!”
黄龙道:“小龙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始皇道:“大仙非凡伟岸,真知灼见定然世间金玉难求,何必拘于言辞。”
金龙道:“平六国,统一神州,千古一帝,大王当之无愧!可大王刑法太甚,杀戮滔天,惹得千万冤魂暴怒,不入地狱,共愤专来寻大王讨要公道。宫闱外虽有除妖阻邪符咒,可小小栅栏怎作长久守护,故有今夜破防索命之事。今日小龙趁其不备,出其不意,携大王全身而退,他日群魔集到,小龙修为浅薄,届时恐也自身难保!。。。”
话未完,天地间突风云大作,电闪雷鸣,立时星辰无光,皓月隐晦,苍穹中骤然泻下一雷音,恐斥道:“小小虫豸!竟敢道破天机,妄言理法!教唆人王决策!离经叛道!难道你久在人间,竟忘了天律?斩龙台上那把神斧了么?!”
黄龙闻语心头猛然一震,面色大变,像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存在,不由得全身一个冷颤,唯唯诺诺再也不敢吱吱一声,甚至连大气也莫敢喘了,乖巧地急忙下降欲要落地。
始皇急见此惊,惶恐不知个所以然来,待得黄龙刚一着地,见四围茫茫野野,大雾弥漫,好似梦境一般,急问黄龙道:“敢问大贤此处何地?吾将何以到达秦都?”
黄龙满面惶恐,神色惊惧,左顾右盼无人,抬头见星月仍然惨淡,心有余悸急要逃走一般,匆匆扔下句:“此楚地也!”慌慌张张刚要化身遁去,却突见苍穹一瞬间铺满金色巨斧影子,急骤而下,不由得全身抖成了筛子,呆若木鸡,眼中全是不甘,急要求饶悔恨,可已迟了,才一眨眼,立时万千斧影汇作一柄两面有刃的怪斧,电闪已到黄龙头顶,接着好一声惊天动地惨叫,龙头龙身已然脱离,金色血液喷涌,漫天洒洒,血雾尘尘,咕咕凝成血滴,坠落而下,渐渐渗入地缝不见。
始皇惊心动魄,连退数百步方才定住神智,只见不远处怪斧大如山包,流光波动,迸射异彩,斧柄上分明清清楚楚刻着“开天第一神铁”字样。始皇怯怯猫腰俯身仔细观看了许久,迟迟不见这怪兵器主动来伤自己,有何异样,心中不禁恼怒异常,愤恨道:此物竟能一下斩断杀死吾大秦龙脉?!吾当敬畏之!!待寡人归国,吾必派下重兵!掘地九尺也要寻得此物!将其放置重重烈火之上围攻煅烧,十年八年,也要将其化作铁水,分割碾压成铁粉!永灭其迹!!思到这里,忙一退三探,散发落魄地,向神铁相反方向,连爬带滚,跌跌撞撞而去。
就这样,不知踉踉跄跄奔走了多久,回望身后神铁已然无影无踪,始皇方才长喘口气,满头大汗,累得一下瘫倒坐在了地上,龙颜舒展开来,露出了笑意,自嘲慨慨道:“朕富有天下,子民万万千千,今日却落魄如此,忙忙似丧家之犬,急急如漏网之鱼。真是人生际遇如风浪,潮涨潮落不由己呀!”正叹间,忽闻前方约么百米开外处,隐隐约约有妇女‘咿咿呀呀’哭泣干嚎呜咽之声,在冷风中时远时近,上下跌宕,好不悲凉。
此时天已渐亮,始皇一晚胡乱奔走,仍未辨出个东西南北来,正要寻个人儿探问归都路径,于是起身急急迎了上去。
近身来,始皇猛然又是一惊!只见数百妇人,尽皆周身白绫裹体,满面焦苦,满眼血丝,泪挂面庞。每人身后均负有一个巨大箩筐。一见自己到来,个个咬牙切齿,目露狰狞,愤恨无以复加!始皇心房猛地不由一紧,急要抽身,不料其中为首一人大喝一声,堵住自己去路,好似厉鬼被惹急,秃鹰见到腐肉,破锣嗓子连哭带嚎对余众介绍道:“这位便是我们的大王!打着为民,利民,太平盛世的幌子,强占了我们的家园!杀死了我们的夫君!父母!还有族人!他平生最爱吃鱼虾了!大家快将箩筐中的死鱼烂虾尽数奉献给我们至高无上的王吧!省得他又要给我们楚地的子民变着法儿增加徭役了!”
话音落,漫天死鱼烂虾,片刻潮水般堆积如山,向始皇横飞压迫而来。始皇双目瞪圆,怎敢相信眼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