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鸢早就和冯隽谈好了民团的事,冯隽也早就答应过由高家村出资来养合阳县的民团。
现在又搞定了张员外,那后面就更简单了。
“张弟。”白鸢压低声道:“你回去之后,便开始扩招民团吧,这些民团所需的粮食、兵器,我们高家村都可以给你提供,先把队伍拉大,咱们以后才方便联手一起对付那些大股的流寇。
张员外猛点头:“听白兄的,我一回去立即开始着手这个,兄弟还认识许多合阳县各村各镇的民团教习,将他们都叫来与白兄见个面,今后咱们在白兄的指挥下统一行动。
白鸢心中暗笑,表面上纹丝不动,拱手道:“只要心齐,在下有信心挡住那府谷王嘉。”
张员外:“那就全都仰仗白兄了。”
府谷王嘉刚刚倒了大霉!
作为边军出身的农民起义军首领,王嘉一开局就开得很顺,他召集了一部份边军作为自己的核心班底,然后又得到了大群灾民的拥护,声势很足,先后招收了安塞闯王(高迎祥)、紫金梁(王自用)这两员大将。
接着白水王二从榆林地区北上,与王嘉汇合在一起。
凭借着白水王二这天下第一反贼的名头,大量绿林好汉来投,使得王嘉军势大振,到了崇祯三年初,总兵力已经突破五万。
带着五万大军的王嘉,感觉有点飘,连假名都不用,就用真名王嘉,就有这么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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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举攻破了府谷县城,开仓放粮,然后推倒城墙,将府谷县夷为了平地,接着攻破皇甫川堡,将堡墙也推平,夷为平地…
反正所过之处,全部夷为平地。
破坏总比建设容易,被他推倒了墙的城池,想再把城墙修建起来可就难了,费时费力还要出动无数民夫,几年内都别想搞好,这几年时间里,他就可以随时再回去抢。
没有城墙保护的城池,就和平地没有区别。
这一招,是他做边军的时候,从蒙古人身上学来的,挺好用。
这一番闹腾闹得很爽。
连战连克,让他忘了自己只是个流寇了。
他居然像模像样的派出水军,渡过黄河去攻击山西河曲县城,做出了连正规军都不敢轻易尝试的“跨河攻城战”。
这种骚操作当然要挨揍!
山西总兵可不惯着他,在县城城墙上架起西洋大炮,把王嘉的水军轰得哭爹喊娘,又退回了陕西来。
王嘉不服,就沿着黄河开始向南走,打算进入黄龙山,然后以黄龙山为根据地,可以随意攻击延安府和周边数个县城。
算盘打得很好,但要进入黄龙山必须先过穿宜川县。
就在他大摇大摆率着五万大军“路过宜川县”的时候,遇上了一个男人:陕西督粮道洪承畴。
换了王左挂在此就会告诉他,碰到洪承畴赶紧开溜。
可惜王左挂已死,没有人告诉王嘉这件事。
王嘉完全没有把只带了几百家丁和一千多民团的洪承畴放在眼里,一招f2a,率领着五万大军,冲向了洪承畴…
然后…
王嘉现在就躲在黄河边的一个小渔村里,身边是一群灰头土脸的部下,一个比一个狼狈。
他妻子的弟弟,小舅子张立位脸上全是灰尘,喝了一口刚刚从黄河里打上来的水,噗地一声喷了出来,骂道:“真他娘的难喝。”
王嘉:“河里的水别直接喝,会拉肚子的,烧开了再喝吧。”
张立位:“现在哪有烧开水的心情,操他娘的洪承畴,这是个什么怪物?我们五万大军冲过去,他居然不带怕的?反率着两千人给我们冲过来,还居然他娘的把我们打败了。
王嘉的同族兄弟王国忠开口道:“大哥,那洪承畴区区一个文官,却猛得不讲道理,这宜川县我们只怕是过不去了,根本进不了黄龙山。”
王嘉点了点头,他也有点想不通,五万人打两千啊,自己这边还有边军做为核心班底,怎么输的?实在想不明白。
越是不明白,越是不能再去挑衅。
失败是成功之母,这是因为失败之后总结了经验,但输都不知道怎么输的,那就说明双方层次差得太远,根本没有经验可以总结。
下一仗再打,肯定也还是输。
正在这时候,江面上飘来了一支船队,大多数是小型渔船,小部份是中型的商船,在最前面的一艘商船船头,站着一条壮汉,正是久违的白水王二。
此时的王二,与刚刚造反时的王二,已经判若两人。脸上多了风霜之色,一脸唏嘘的胡茬,唯一不变的只有他的眼神,依旧坚定,依旧充满了热情与豪迈。
王二跳下船来,跑向王嘉:“大哥,你怎么回来了?”
王嘉一脸懊恼:“过不了宜川县,被陕西督粮道洪承畴给挡回来了。”
王二:“咦?姓洪的这么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