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宇知道,宋为民邀请自己参加晚宴的第二个缘由就比较简单了。宋家和刘家是多年死敌,明争暗斗,双方损失都不小。
如今刘家荡然无存,陈宇是最大功臣。与其说是晚宴,倒不如说是宋家借陈宇之手,干掉仇敌的庆功宴。
尽管这点缘由,人人都懂。但大家族终归有大家族的光环与威严,是不能明说出来的……
第三,则显得比较意味深长了。宋为民这个人哪里都好,对宋妍也好,唯独喜欢将自己宝贝女儿当成一个筹码,想利用宋妍的出嫁,获取最大的利益。
这是典型的商人思维,拥有的一切,都是筹码,都能用来博弈。
之前他就想让宋妍嫁给宫城,让宋家和魔都宫家关系更进一层。
而现在,通过今天的事,他看出了陈宇的潜力。陈宇的潜力是没有界限的,年纪轻轻能做到和宋家许家平起平坐,是宫诚能比的?
所以宋为民觉得,当初老爷子的生日宴上,幸亏没让宫诚得逞,要不然亏大发了。他有种强烈的直觉,和陈宇结盟,宋家冲出宁海,指日可待。
更何况,宋妍本身就对陈宇有意思。双方一拍即合,他这个做父亲需要做的,就是给
他们创造机会,最好能当众宣布他们的关系。
陈宇甚至可以预想,明天的晚宴,宋为民会把自己当成女婿来对待。
不过倒也无妨,毕竟和宋妍已经成为亲密伴侣了。被‘老丈人’利用一下,也是应该的。
和宋为民父女交谈片刻,二人心急如焚,想着早点回家部署一切,便匆匆起身,同陈宇告别。
他们说话的时间里,会议室中的各界大佬也纷纷散了。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宁海格局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又有陈宇这条真龙一飞冲天,他们必须着重,重新考虑家族未来的发展方向。
时间不大,坐满了大佬中的会议室只剩下陈宇和负责端茶倒水的行长。
市银行行长是一个了不得的职业,人前显赫,位高权重。可是看跟谁比,跟刚才在座的各位相比,他就是个垃圾。
他平时头脑挺精明的,但听了一天大佬们商讨宁海大势,他发现自己白活了。不是局中人,终究不如大佬们看得那么透彻。
唯独有一点他听明白了,那就是:陈宇,得罪不起。
“嘿嘿,陈老板,你怎么还不走?”银行行长讨好地为陈宇沏茶,满头尽是汗水,身上的西装,也被汗
水浸透,即是累得,也是吓得。
陈宇随手端起茶,抿了一口,淡淡道:“多谢,你放心,刘家倒了,你出卖刘家的事情,不需要负任何责任。”
“反而因为你揭露有功,相信我,你的官职,马上就能更进一步了。”
若是一个外地人在,见到这一幕,怕是要笑掉大牙。
一个二十出头,浑身地摊货,左臂还吊着绷带的年轻人,居然一本正经地告诉银行行长,他要升迁了?
然而银行行长本人,却是浑身一震,像是听到圣旨一般,不停地给陈宇鞠躬道谢。“哎呦,那太好了,谢谢你,陈老板,以后有事随便吩咐!”
“行了。”陈宇挥了挥手,指了指门口。“出去吧,我在等一个电话。”
“好嘞。”银行行长深鞠一躬,手舞足蹈地离开了。他心中直呼,今天这个服务员,干得不亏!
陈宇在等许明辉的电话,一个人静坐在寂静的会议室中,九点钟整,许明辉的电话打过来了。
电话那头背景很是嘈杂,许明辉通知道:“小陈,多谢你的情报,泼墨斋被我们捣毁了,所有器材和工匠,全部都收缴,缉拿起来了!”
“是吗?所有?”陈宇意味深长的
问道。
许明辉顿了顿,叹息道:“不是所有,总的来说,我们这次行动,是失败的。泼墨斋的核心人物,工匠头领跑了。”
“是吗,那太遗憾了。”陈宇出言安慰,嘴角却是忍不住扬起弧度。
贺良跑了,当然是他趁所有人不注意,悄悄通知的。
贺良是他的人,陈宇不允许自己的人,遭受牢狱之灾。其次,他留着贺良,让贺良在适当的时候出面,会有巨大的用处。
陈宇又问道:“那审讯工匠,结果怎么样?造假组织泼墨斋,是何人建立,在暗中操纵的?”
许明辉又是一声叹息。“不知道,这批工匠嘴很硬,什么都问不出来。只能看接下来的审讯,他们愿不愿意松口了。”
“小陈,我行动的消息,绝对保密,只有当时在场的人知道。我严重怀疑,咱们之中,有人是奸细,走漏了风声。”许明辉皱眉揣测道。
不过这仅仅是一种怀疑,他无法调查。今天与会的皆是大佬,本事一个比一个高强。许明辉调查他们,注定是徒劳无获的。
许明辉打死都不会想到,这个所谓‘奸细’,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