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
余列、桂叶落、斗木獬几人落在井木老道的阴神腹中,他们并未立刻就死去,但是情况也不好受。
浓浓的丹气将他们包围,迅速的腐蚀着他们的法器、真气,绝难坚持。
听见井木老道的自语声音后,他们俩的脸色更是难堪。
不用多想,一旦井木老道的图谋得逞,即便两人现在不死,等出了阴魂塔,到时候也会暴毙。否则的话,他们活下来,井木老道便基本活不成。
这让桂叶落心生绝望,口中喃喃:“我等修行数十年,冒生冒死,莫非今日就要沦为这老东西重活的生育工具么?”
余列的情况也是没有好到哪里去,他心间愤恨无比,大骂:
“一群竖子,早就知道这巡查司不是个好地方,宛若魔窟一般,可没想到连死去的老家伙也不当人子!”
忽地,一阵幽幽的轻笑声在两人耳中响起:
“你们俩家伙,惨虽然惨,但死前终归还能快活一场不是?本道可就难咯,得看着你俩快活,然后落得和那魂鬼一般的死法,为你俩助兴。”
正是一同被吞入井木老道腹中的斗木獬。
它周身裹着星宿阵图,虚影尚且完整,但是面上的绝望和黯然之色,却是比余列和桂叶落两人还要多。
余列听着对方这番话,本不以为意,都只是临死前的不甘之语罢了。
但是忽地,他注意到了一点,忍不住的出声:
“斗木道长何出此言,你不过一缕分魂在此,真身可是还在阴魂塔外呢。就算那井木老道谋划成功,它还得担心被你给点了,事后得花费偌大的代价去堵住你的口。莫非…此子还能伤到塔外的你,或者你是真身前来?”
斗木獬或许是“人之将死”,抑或是同病相怜,它此时的言语变得缓和了许多,唏嘘道:
“非也非也。本道此身,并非真身,那老东西也无法伤及我之真身,但我此行分魂而来,此分身宛如独立一魂,两者记忆不通,因此不可长久留存在外,否则便有与真身不合的风险。若是被人给打杀了,也就如人死灯灭,真身那里只知我已死去,而不会对塔中的事情有半点知情。
但也正是如此,本道才能进入此等道吏才能入内的阴魂塔,且举止灵动而不呆板。可以说,我死,便是我死,下场和尔等无异。那老东西也正是知道了这点,才必须连我一同灭口。”
得知了这点,余列心神一沉。
他刚才打的主意,是想要让斗木獬尝试着去和井木老道谈判一番,让对方顾忌一二,也好为他和桂叶落争取更多逃命的可能。
但现在一听,斗木獬的真身和分魂竟然并不相通。这样一来,此獠相比于他俩,更是必死无疑,毫无谈判可能了。
斗木獬分魂瞧见余列沉默,它苦中作乐般,催促道:“快快,临死前享受极乐一回。虽然不是肉身,但好歹也算是让本道看了场活春宫,不负此番阴魂塔一行。”
一旁的桂叶落听见这厮的戏谑,她的面色更是难堪,还充满了羞红之状。
低头沉吟一番,女道忽然自头上取下了那一株珊瑚般的灵物:
“二位勿要气馁,余兄、斗木道长,桂某有一事相告,方才在外时,那老东西屡屡窥视桂某,但桂某却发觉,它多是在窥视桂某的这尊灵物。”
她顿了顿,吐声:“实不相瞒,这尊灵物名为月桂之灵,乃是桂某的老祖宗找桃师求来,其究竟多少品,桂某并不知,但是老祖宗言,有此灵物傍身,桂某筑基无忧,只要能开府,种入紫府,丹成之时,更是至少能有三成的概率丹成上品!”
余列和斗木獬听见这番话,神识刷刷的落在了女道手中的小巧月桂上,心惊不已。
斗木獬脱口道:“至少能增加三成丹成上品的概率,他娘的,早知道如此,本道还来这鬼地方作甚,直接捉了你,取之宝物即可!”
话说完,它又紧盯着那月桂之灵,惊疑问:“此物当真是丹成灵根?本道怎么看不出来有多少灵机,你这丫头莫不是在诓骗本道?”
桂叶落冷笑:“道长岂不闻灵物自晦之理,且眼下属于生死存亡之际,桂某如何敢说大话?此番坦诚相待,便是希望斗木道长也能想出一条法子,逃脱生路。”
她的目光闪烁,低声诱惑说:
“我和余兄虽然和斗木道长的真身有仇,但实际也没有多少的仇恨,和道长你更是无甚。若是能逃脱危机,桂某愿意将此灵物献上,道长得此灵物,指不定能反吞真身,而汝为正身,不至于被塔外的斗木獬卸磨杀驴也…”
余列落在一旁听着,他既心惊于桂叶落手中的灵物之珍贵,又心惊于这女道居然连斗木獬自个之间也能挑拨离间。
更让他开了眼界的是,斗木獬的分魂在听得桂叶落的言语后,居然当真眼神闪烁,意动起来。
余列传音给女道:“桂道友果真见识不凡!若要有需要余列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