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燃听出了蒋晏深的不爽,已经动过手的两个人,现在确实没必要带着面具交流。
“陆小姐实在美貌,小落说你和陆冉是青梅竹马,难怪蒋伯伯会让她做你的女伴,看来蒋总大喜之日就快到了,到时候你的婚宴想必蒋伯伯还是会邀请我参加的。”
蒋晏深脸上的怒气消散,他冷笑一声,语调都有种磨人的意味,“糯糯实在美貌,我和她青梅竹马,可惜今晚她不愿做以蒋落的名字做我的女伴,不过,她以楚洛的名字嫁给我的那天……”
蒋晏深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思考,“我一定会让家父邀请你,到时候还请董总盛装出席。”
董燃几乎是无缝接上了话。
“做梦!蒋晏深,你们蒋家人员复杂,斗争不断,几个叔叔就不好对付吧,小洛会看你一眼?这种环境她只会本能地排斥,她现在是楚洛,你懂了吗?”
蒋晏深保持着插兜的姿态,掀起眼皮倪了他一眼,“国家法律规定,一个户口本上的不能结婚,你懂?糯糯不改成她的姓,我们怎么把名字加到一个户口本上?”
董燃终于还是没忍住,“蒋晏深,你tm有病!”
蒋晏深觉得今晚的心情还没有现在这么舒畅,他笑得愉悦,嗓音诱人,“哦,生气了?董总,一个学长不过区区几年光阴?我们可是相依为命了二十年。”
说完,蒋晏深自顾自撑起了伞,步伐沉稳而敏捷,掀起的西装边随风摇曳,就像他风发的心。
“楚小姐送到了,阁楼的灯亮了,确定是到房间了。”
手机里李津的消息发来的刚刚好,蒋晏深驱车回了他自己的家,蒋铠明也知道他没有回老宅的打算。
“我到家了。”
“今天的事不好意思。”
楚洛连着发了两条消息,她对董燃没有别的心思,不希望现在的局面延续下去,但董燃也从来没有直接向她表示过想发展为男女朋友关系的念头,如果现在说开的话,未免显得自己多想,而且伤人。
董燃和蒋晏深之间本就存在竞争,以后会不会缓和,会不会合作,这都不是她考虑的事。
真是难说!
楚洛嚎了一声,把抱枕甩到了沙发上了,然后一咕溜滚上了床。
“如果这个世界停滞不前也挺好的。”楚洛对自己说。
“好,我也到家了。没事,你别多想,我没什么意思,当初我搞活动丰富简历的时候你帮了我很多,我只是想还你。”
董燃发消息喜欢一次发完,楚洛读完消息,稍稍宽慰了些。
董燃家里也是从商的,人脉资金比不上蒋家但也拿的出手,他的工作室能一炮而红和他的努力脱不开关系。
当初学校里有一个校级的志愿者组织,帮助留守老人和小孩,楚洛为了这个组织做了很多宣传,她知道自己想参加这种组织的原因,那时候奶奶已经走了。
那时候蒋晏深在国外读书,回来时她已经快研究生毕业了,回国后第一次见面是在学校门口,楚洛和董燃站在一块发宣传册,忙着协会招新面试。
几年不见,蒋晏深成熟了很多,记忆里常穿灰色运动服的人终于换上了西装,领带打得挺括,眼眸黑沉沉的,容颜更胜,周身的气息是站在那就吸引一众女学生的地步。
于是,楚洛看到几年不见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无措被停住脚步看热闹的同学强烈的存在感抹杀。
对着叫了十几年哥哥的人,几千个日日夜夜后说出口的第一句话是“你可不可以让一让。”
蒋晏深的脸立刻就沉了,他积攒了几年的渡他走过难捱岁月的解药对着他敛起眉眼说“让一让”,身畔还站着一个眼神里透露着专属于同性之间的敌意的男人。
“那个,哥,你回来了。”楚洛给自己找补,声音低得心虚。
“原来是你哥,小落,以前没听你说过,你家的基因好优秀。”
董燃接上了话,换了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朝蒋晏深伸手。
“你好,我是董燃,小落的学长。”
蒋晏深没有回握,对着楚洛说,“不巧,我们的骨子里流淌着的不是同一种血脉。”
董燃愣住了,“嗯?”
“哈哈,不是我亲哥。”她还没想到怎么说,“那个,我和我哥先走了,今天的宣传我就不参加了,剩下的表格给你。”
然后她迷糊糊地跟着蒋晏深上了车。
好久不见一时不知道从什么话题说起,楚洛像个哑巴一样坐在车后面,那辆车是蒋晏深回国新提的宾利,她是除蒋晏深外第一个坐上这辆车的人。
“怎么不说话?”
蒋晏深开口。
楚洛属于别人主动一下就能聊起来的那种人,“好久不见啊哥,我就是惊讶,听阿姨说你明天才回国,没想到今天就看到你了。”
然后蒋晏深说了什么,楚洛回忆,哦,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