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说,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我会不惜一切代价保住你,哪怕,哪怕拼上我半条命。”洛佳芊清楚地知道,这是陆瑾年心肠最软的时候。她必须抓住。
“你怎么这么傻?”陆克寒突然心疼起眼前这个傻姑娘来。他对她那么坏,充满了算计和利用,她怎么还这么死心眼地对他好啊?他真的配不上。
“我做不了你最爱的女人,但至少可以做最爱你的那个。”洛佳芊满心悲怆地说道,她的眼中闪着泪光。
“唉——”陆瑾年突然叹了一口气,吓得洛佳芊心头一紧,不想他说的却是,“怎么办哪,克寒?你有这么爱你的老爸,又有这么爱你的老婆,我都有点妒忌了呢。”
叶舒和小奶辰就齐齐地嘁了一声,“我们对你不好吗?”
“大哥!”洛佳芊猛地反就过来,一阵惊喜,喜得声音都哽咽了,“大哥你是愿意给克寒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了?”
“我可没这么说。”陆瑾年又矢口否认,叫洛佳芊满心失望地“啊”了一声,就要当场大哭出来的模样。陆瑾年忙伸手,示意她先忍一忍,听他把话说完:
“其实我和小舒早就商量过了,这次能拿下吴铭良,克寒功不可没。但功过不能相抵,他从前做的那些事我们也不能当他没做过,所以我们决定给他一点教训。让他留一节手指下来,永远记住自己犯过的错事,不要再犯,以后好好生活。”
“啊?还有砍一切手指啊?”洛佳芊知道陆瑾年与叶舒已经大人有大量,放了陆克寒一条生路,而且他们也没有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只是陆克寒一双那么漂亮的手,要是少了一节手指,那得多遗憾啊?
更何况,十指连心,生生砍下一节手指,这也太残忍了?
“小佳——”陆克寒朝洛佳芊轻轻地摇了摇头,并伸出一只手握住了她的小手。以陆瑾年一贯的性格,肯退让到这个地步,一定是叶舒苦苦劝他的缘故。
能保住这条命,能保住他这个人,他已经非常满足了。一节手指算得了什么?他可是几次三番地差点害陆瑾年没了命啊。
“就算失去了一切手指,这只手还是这只手,我一样可以牵牢你,不放手啊。”
陆克寒的话让洛佳芊一下子哭出了声音,她抱住他,咬着牙,没有再向陆瑾年求情。而陆厚天还想再努力一下,“瑾年,我老了,没什么用处了,要不这断指的事就让我来吧?”
陆瑾年没回答,沉默就表示不同意。其实他都可以原谅陆克寒杀他,毕竟他没死成,但他不能原谅陆克寒那么对叶舒。那样的折磨,他必须付出代价。否则还让他怎么当别人的丈夫?
这是他放过陆克寒唯一的条件,对方知道该怎么选。
“爸,”陆克寒出声劝他父亲,“我的罪过让我自己来扛。你为我已经做得够多了。”
陆厚天愣了一会儿,知道事情再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只能长长地叹了口气,“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我对不起你们两兄弟……”
“爸,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从现在开始,我们一家人就好好地过日子吧。”叶舒不知劝了陆瑾年多少时间,可他就是不松口。坚持人做错了事,就必须付出代价,否则记不住教训。
“那我也陪克寒断一节小指,算是给苏瑾玥赔罪。”唐良瑛倒是讲义气。当场找了把切牛排的刀,就要切自己的指头——
站在她身后的赵管家眼疾手快,一把拦住,“唐女士,您这是干什么?您都不是陆家的儿媳了,又何必掺和陆家的事呢?”
他敢这么说,自然是陆瑾年的意思。他不是觉得自己养母不该为苏瑾玥的死承担罪责,而是陆家不能爆出丑闻,否则陆氏的股价就会波动,市值就会缩水。现在是他收购吴氏的关键时期,不能出这样的事。
他放了陆克寒一马,也希望对方能放唐良瑛一马,就当是为了陆氏,就当是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陆克寒是个明白人,就不会揪着这个事不放。唐良瑛自然也懂,但她觉得这样太对不住陆克寒。于是松了自己的发髻,割了一截下来。古代就有断发如断头的说法,她想用这种方式来表达她对陆克寒母子的歉意。
陆克寒虽然没说什么,但也看进了眼里。要是大家能早一点这样和解该多好?放过别人,也放过自己,不把自己人生最美好的时光都花在仇恨和复仇上。
“你放心吧,克寒,我明天就去找一个修道院去修行。我要为我做下的错事忏悔,也要为你们活着的人祈福。”即使不坐警局里的牢,她也要去坐自己心里的牢,直到有一天,她修行到了,真的放下了,她才算是真正地活过来。
如果让她提什么要求的话,那就是把陆玥琪接回来跟她一起。她想亲自照顾女儿,直到她康复,又变回一个正常健康的女孩。
这场“最后的晚餐”之后,大家就各奔东西了。
陆克寒跟着洛佳芊去了洛氏工作和生活,连带着陆厚天也跟着一起走了。他知道陆瑾年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