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拆,不能拆。”教堂的神父一听陆瑾年要拆这里,就急忙跑来阻拦。陆瑾年只当他是来抬高价格的,为了救儿子,便拿出支票签上了一个天价。
没想到神父还是不同意,“这根本不是钱的问题——”
陆瑾年十分不快,冷斥道:“做人不要太念心了。”
神父也急了,“我说了不是钱的问题。这座教堂虽小,却是本省保留得最完整的历史最悠久的一座教堂。这里面的壁画,雕像,都是上世纪的杰作。它的价值和历史含义不是用钱能衡量的。你明不明白?”
“这个我知道,”陆瑾年也很生气,“可你为什么把这么神圣的地方,让给那些歹徒们做肮脏的交易?”
神父一时噎住,“这是个意外,对此我很抱歉……”
他说着话就咳了起来,他是这座教堂里唯一的神父,这两天要不是他病得厉害,只能住院看病,也不会让张雅灵他们钻了空子。他的病情刚好一点,就立即赶了回来。
严格来说,张雅灵做的那些肮脏事,跟他并没有关系。
“抱歉有什么用?抱歉就能换回我儿子吗?”陆瑾年找了这么久,他从来没试过如此挫败,他这个当父亲的人都快要发疯了。但凡还有更好的办法,他也不会把这里给拆掉。
“也许他并不在这里呢,我接手这里这么多年,从来不知道这里还有什么秘密房间。”神父的年纪也不小了,看着又特别老实,所以他的话也是有可信度的。
“你是说我们的人在撒谎?”陆瑾年在找到儿子之前,不会完全相信任何人,包括樊老师,她的表现太不像一个普通女性了。如此的坚韧和顽强,真的十分少见。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想这其中会不会被你们忽略掉了什么信息?”神父为了保留下教堂安然无恙,已经顾不得去分析是不是真有一个孩子被关在这里了,他只想打消陆瑾年拆教堂的念头。
陆瑾年和神父很快对峙了起来,没想到神父也是个硬骨头,誓与教堂共存亡,逼得陆瑾年很难下手。毕竟神父不是恶人,那些非常手段都不能往他身上招呼,这是陆瑾年的底线。
小六爷劝了陆瑾年几句,反而适得其反,把他的火气挑得更旺,他便只能去找叶舒灭火。找了一圈,才在走廊上找到了她。
叶舒站在一块大镜子前左照右照,小六爷见了就十分生气,“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照镜子?”
叶舒并没有理会他的火气,很平静地说道:“你不觉得这块镜子有些不对劲吗?”
小六爷不以为然,“走廊上放块镜子怎么都不对劲了?对于信徒来说,向主祈祷是件很神圣的事,他们在进入教堂之前,照照镜子,整理衣冠,是对主的尊重啊。”
叶舒道:“我是说镜子的大小,和走廊的宽度不匹配。”
小六爷真的没工夫跟她闲聊什么镜子,伸手就去拉她的胳膊,“瑾年那边都快打起来了,你还有闲心研究镜子?”
叶舒本来是想挣脱他的,可是一听到“陆瑾年”三个字,立即朝前往奔了过去。她说的话小六爷不信,但陆瑾年一定会信,因为他是她的丈夫。
“瑾年,瑾年,你跟我来!”叶舒拉住陆瑾年的手,就把他往镜子的方向引。这时的陆瑾年早被那个神父给气坏了,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承载着他的怒气,可他仍旧没有迁怒于叶舒,很听话地跟着她走了。
小六爷这才松了一口气,对付陆瑾年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还得靠叶舒。这叫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瑾年,你看这镜子,它有问题。”
同样的话,叶舒说给小六爷和陆瑾年的效果就是不一样。
虽然陆瑾年心里的想法可能跟自己的好友一样,但面对心爱的女人,他还是极力地克制了自己的脾气。
因为他知道叶舒将小奶辰看得有多重要,只要能换回孩子,即便是要叶舒的命,她都会毫不犹豫地给。所以这个时候她来说镜子的问题,绝不会是闲着没事干,一定是有什么重大发现。
他看不出来,不代表就不存在。当然更不能因此去打击他的小女人。
于是他顺着她的思路问道:“哪里有问题?”
叶舒回:“一般这种长镜子是为了让人照出全身,可是这个走廊很窄,哪怕我都已经靠到墙壁了,也看不到自己的全貌。所以——”
她的话还没说完,陆瑾年已经开始试着去推那镜子了,发现还挺结实,立即叫人过来把镜子给砸了。
教堂不让拆,砸块镜子总可以吧?
这一砸才发现,那面镜子下面还有一面玻璃,用铁锤都砸不破,仿佛是经过强化过的防弹玻璃。陆瑾年赶紧叫人把能用的家伙什都拿了过来,几番努力之下,那面玻璃才被捣碎。
而玻璃的后面,正是他们怎么找也不找到的秘室。这一下,连神父都惊呆了,他呆在这里这么多年,从来不知道还有这样一间秘室。
陆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