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年赶到温泉别墅的时候,陆克寒就在里面,但他没有直接闯进去,而是耐心地等待陆克寒开车离开了,才绕开众人,偷偷进入了女管家的房间,单独找到了她。
“大少?”女管家正坐在沙发凳子上若有所思,被陆瑾年轻拍一下,就惊得急忙起身行礼。
陆瑾年朝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快步走向门口侧耳倾听,确定外面没有人,才回过身去问女管家,“现在没其他人,你把你对克寒说的话,一字不差地转述给我。”
他特别强调,是“一字不差”!
女管家便照实全说了,说完生怕陆瑾年不信,还特别申明道:“二少真的就问了这些,没有别的了。”
陆瑾年拎唇冷笑,“你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还需要再说别的吗?他能来问你这些,就不会去问其他人,比如昨晚那些抓蛇的佣人?小舒是主动被蛇咬的吧?阁楼上到底有什么人,值得小舒这样牺牲?”
女管家顿时吃了一惊,“大少,您都知道了……?”
“不止我,克寒也知道了。他现在是走了,可晚上会派人再来。”再来,就不会走明路了,而是直奔阁楼。不管那里藏着怎样的秘密,都包不住了!
“什么?”女管家惊慌地按着心口。她之所以坚守在这栋温泉别墅里,就是为了守住那个秘密。
“到这个时候,你还不肯说实话吗?”陆瑾年厉声逼进女管家,“楼上那个女人,到底跟我爷爷,跟我,有什么关系?”
女管家惊慌得连连后退,最后跌坐在沙发凳上,她捂住脸痛苦地哭了起来。突然,她抬起泪眼去推陆瑾年,“大少,您走吧,求您,什么都不要问了。我会把一切都处理好的。”
陆瑾年只差最后解开这个谜团了,在没有得到真相之前,他怎么可能离开?
“我要知道真相。”他一字一顿。
“请您想想大少奶奶的牺牲,什么都不要问了。”女管家哀求着。
“那条蛇是不是也跟阁楼上的女人有关?她到底是什么人?”陆瑾年何止要问,他的问题简直太多了。
“不要再问了。”女管家不肯正面回答,就是给出了答案。陆瑾年立即追问道:“为什么?洛佳芊第一次来,为什么要放蛇攻击她?还是,要攻击其他什么人?”
“别问了,别问……”女管家几乎要给陆瑾年跪下了。她越是这样,陆瑾年就越不能轻易离开,“没有答案,我不会走。”
“大少,您别逼我。”女管家的眼中已经露出决绝的神色,见陆瑾年仍是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她猛地扯起嗓子,大声叫道:“来人啊,有小偷!”
陆瑾年这次静悄悄的来,甚至不惜让叶舒误会,就是为了不让任何人发现他的踪迹。他好悄无声音地解决掉那个秘密。
“你!很好!”陆瑾年恼怒不已,最终还是在男佣赶来之前,跳窗而去。女管家只是想逼走他,自然不会让男佣追到他,便给他们指了一个相反的方向。
女管家以抓小偷为由,把家里的佣人全部支去了外头,自己则独自上了阁楼。
梯子放下,门锁打开,女管家随手按亮了壁灯。昏暗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个抽水马桶,以及一个发了疯的女人。
那女人大概五十多岁的样子,头发已经花白,一身老旧的旗袍,脚上穿着一双磨了边的绣花鞋。她一个人坐在床上,一边梳着头,一边不知道在咿呀地唱着什么地方的小曲。
女管家走进来,她也只当没看见一样。女管家走上前,把手里的饭盒,放到了床上的小桌上,声音发颤地说道:“这是你最后一餐饭了。我尽力了……”
说着,她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小年?小年来了吗?”那女人打开了饭盒,眼里是母性的温柔,“他最喜欢吃我做的饭了。别人做的东西,他都吃不惯的。”
女管家似乎一直在忍耐着什么,这时突然发起怒来,“每次他来,你都安安静静的,为什么这一次要放毒蛇咬人?你知道出了多大的乱子吗?而且那么多人在汤池里,你就不怕咬到大少?”
说着,她拎起那妇人的肩膀,再把对方狠狠往床上一摔,“你不想活,还拉着我陪你一起死!我照顾你这么多年,你都不给我留条活路!”
“活路?”疯女人突然惊声大叫了起来,抱着脑袋缩成一团,“别杀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大少已经知道了你的存在,我和你都得死!”女管家痛恨地骂道。只有死,她们才有守住那个秘密!
陆家老宅。
陆克寒回去的时候,洛佳芊还没有买好东西回来,难得陆瑾年也不在,陆克寒借着问大哥去哪里的机会,上前向叶舒悄声叮嘱道:“阿舒,无论你听到什么,甚至是看到什么,你都不要相信。你只需要相信我!”
叶舒觉得他是误会了什么,立即回道:“我一直都相信你啊。”
“不,”陆克寒纠正道,“是只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