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陆瑾年都很少见到,又怎么可能见过她?之前陆瑾年派去照顾她的佣人也已经不知所踪了,陆瑾年要想抹掉一个人的痕迹,有的是办法,恐怕连他也不记得那个女人的样子了吧。”
陆克寒说着,长叹了一口气,“我只听说,以辰的眼睛特别像他的生母。”
“那,那陆瑾年和那个女人……”叶舒疑惑,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连孩子都生了,却没有结婚?
“还不是因为陆家老太爷想抱重孙子?陆瑾年最听他爷爷的话了,看他爷爷病重,就想着生个孩子冲冲喜呗。”提起陆家的老太爷,陆克寒就恨得咬牙切齿。
“冲喜?他生孩子就是为了冲喜?他把孩子当成了什么?又把为他生孩子的女人当成了什么?”叶舒气得胸口发疼。陆家人,简直不是人!
“陆瑾年要是不能讨好老太爷,又怎么能从他手上直接接掌陆氏集团呢?”可怜他那个窝囊父亲,一辈子都没能在陆家当家做主。如今却想做他的主,让他去娶洛家的女儿,做他的大头梦去吧!
“原来是这样。”那一切就解释得通了。叶舒信任陆克寒,自然对他的话深信不疑,现在在她的眼里,陆瑾年就是踩着别人的尸骨往上爬的混蛋。
“阿舒,其实我背着你做了一件事情,希望你不要怪我。”
“你?”叶舒一惊,“做了什么?”
“在你决定要回国的时候,我就动用了国内的关系帮你找孩子。”陆克寒急忙解释,“我希望你过得幸福,所以你的任何心愿,我都会想办法去达成——”
“那结果呢?”叶舒已经不想去怪克寒了,虽然她曾一再申明要靠她自己的力量。可在这个世界上,有能力又肯真心实意为她打算的人,恐怕只有他一个了。
“你真的想知道?”陆克寒的眼中露出不忍。
“当然,要不然我回来干什么?”叶舒抿了抿唇,很坚决地说,“说吧,我做好准备了。”
“哪怕是最坏的结果,你也准备好面对了吗?”
叶舒当然做了最坏的打算,可是乍一听到这话时,还是不由得一怔,“真有那么坏吗?”
“那要看你怎么看了。”陆克寒停顿了一会儿,才继续道,“我把温城所有可能符合要求的人都逐一排查了,你的孩子——”
他的表情沉痛了起来,“可能已经死了。”
“死了?”叶舒的脑子轰的一声巨响,险些有些站立不住。她不信,喃喃地重复着,“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虽然她痛恨那个买她肚子的男人,可孩子是无辜的,跟所有的母亲一样,她爱自己的孩子。他们一起相伴了十个月,她清楚地记得孩子每一次胎动时,她有多么喜悦。
在她被软禁的阴暗岁月里,是那个孩子一点一点筑起了她生的希望。
“他不会死,他只是不是陆以辰而已。”叶舒用尽力气去把她的话给喊出来,她的喉咙干涩得发疼。这七年她拼命地活下来,拼命地去做最好的自己,就是为了有一天出现在那个孩子面前时,她有能力听他喊自己一声妈咪。
然而陆克寒的话,无情地打碎了她所有的希望,她仿佛被抛进了一个不见底的深渊里……
“阿舒,我明白你现在的感受——”
这时候,只有有过同样的经历人才能安抚对方那颗受伤的心,陆克寒一边带叶舒离开,一边说:
“就像当初我妈妈出车祸的时候。我眼睁睁地看着她躺在病床上,什么也做不了。我没日没夜的陪着她,握着她的手,求她为我活下去。可是最后她还是走了。”
“我那个窝囊父亲口口声声说我妈是他的一生挚爱,可就因为她出身平民,陆家怎么都不让他娶我妈。他既娶不了我妈,又不肯放手,还跑到我妈的订婚宴上把她抢走。”
“最后我妈为了爱情,不惜和家里闹翻,去做了他的情人。换来的是正室的羞辱和威胁恐吓,陆老太爷更是从来都不承认我们母子的身份,直到我妈死前,他才松口,也只是认了我而已。我妈,始终是陆家见不得光的女人。”
所以,陆克寒对陆家才有那么深的恨意。
他恨陆家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给了无限“疼爱”的父亲。就是那个没用的男人,一手酿成了他妈妈的悲剧!
“克寒——”叶舒很想说些话来安慰他,可她自己正陷于万分的震惊和痛苦之中,她张开了嘴,也吐不出一个字来。
“所以阿舒,我当年心如死灰那样的绝境都能活下来,你也可以。除了那个与你血缘关系的孩子,你还有我。还记得我们在美国遇到的那个算命师吗?他说你和我会有一个人见人爱的女儿。”
陆克寒突然停住,一直揽在叶舒肩头的手,突然伸过去握住了叶舒冰冷的手指。
“算命的话你也信啊?”叶舒慌张地躲开。可陆克寒的大掌有力极了,紧紧攥住叶舒的手指不肯松,“为什么不信?”
“如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