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棠进屋之后,这一晚便没打算再出来。
当院中二人饮尽了最后一盏酒,司马玉才起身亲自讲韩九兮送到了门外。
待身后的木门掩上,司马玉登时就换了一副脸色,对着韩九兮伸出了手,手指还在一抖一抖的。
“韩兄,我的报酬呢?”
今日他们可是说好了,若是要自己开口帮着劝小阿棠,可是要收银子的。
司马玉说这话也不过是想要调侃一二,并非真的向韩九兮索要那银两。
可谁知,韩九兮却认真无比地从腰间荷包内取出一个银锭放在了他还未来得及收回的手中。
司马玉拿了银子顿时就愣住了,“不是,真给啊?”
他还当这厮说笑呢。
“你今日做的不错。”
韩九兮目的达成,心情甚好地夸赞,倒是将司马玉夸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看了看那银锭,竟是二十两一枚的,面上露出些许犹豫。
他不是真的冲着这钱来的啊......就算韩兄不给银子,他也会帮忙的嘛。
韩九兮看着他迟疑的模样,毫不在意地道:“收着吧,亲兄弟还明算账呢。”
“......”
司马玉原本还沉浸在感动当中,听得此言顿时就有些气不顺。
这话是几个意思?!
说他们的关系还不如亲兄弟?
虽、虽说事实便是如此,可他们从小一块儿长大,那可是穿开裆裤的交情。
扎心了不是!
司马玉顿时就不纠结了,气呼呼将那银子收进袖中,又回头看了
一眼,这才酸溜溜地道:“你这般处心积虑想把小阿棠骗去京城,究竟意欲为何?”
韩九兮一脸的正色,压根就不承认司马玉扣在自己头上的罪名。
“如何是骗?分明是给个机会,能让她将买卖做出好鹤邺而已。至于咱们,又能将这独一无二的岁贡送往京城,各取所需,互惠互利罢了。”
“嘁!”
司马玉根本不信这厮冠冕堂皇说出的话。
若真是如此,他大可以将自己太守的威严搬出来,命令小阿棠限时完工交货,他们只需要出银子便可,哪里还需要这般迂回地耐心劝说?
为了憋那两句诗出来,自己今日险些就江郎才尽了呢!
“不是,说真的韩兄。你可是真想好了?我瞧着以小阿棠的性子,不见得就会喜欢京城那地界啊。”
司马玉用脚后跟都能猜到韩九兮的目的。
他千方百计给这丫头搭桥,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她能顺理成章地离开鹤邺往外头走吗?
还说没有私心呢,这糟老头子可坏得很!
可谁知,韩九兮被点破了也丝毫不见慌张之色。
他微微一笑,似乎是胸有成竹的模样,“此事,我心中自有成算。”
韩九兮一边走着,一边事宜司马玉跟上,又道:“此番我能坐上太守之位,与江东王脱不了干系。你觉得他此举为何?”
司马玉有些一头雾水,不知为何韩九兮突然就提到这一茬子事儿。
“他如今在玥江以东有封地,难不成
,还想将手伸到鹤邺与琼州府来?”
司马玉顺着韩九兮的话往下猜测,可转头就见这人对着自己神秘一笑,没有说话。
此时无声胜有声——这便是默认了。
司马玉简直要跳起来,瞪大了眼睛道:“这事儿你一早就知晓对不对?你打算何时告诉我?!”
原来那日,他们在房中密谈便是谈了这个!原本他还纳闷呢,自己在隔壁屋偷听,怎的听着听着就没了动静?!
“现在不就告诉你了吗?照着这趋势,你我重返京城只不过是时间问题,有些事,可不得提早打算?”
“......”
司马玉简直不知该如何吐槽,颇为不爽地看了这厮一眼。
亏得自己还是他的好兄弟兼同僚,这么大的事情,竟然被他瞒得死死的,想想就来气!
还有那单纯的小阿棠啊,如今就已经掉入了韩九兮的陷阱之中了,还不知往后会如何呢。
司马玉皱着眉头看向韩九兮,却见他已经心情甚好地转身顺着巷道往玉盘街的方向行去。
“哎......可怜的小阿棠啊......”
司马玉忍不住叹了口气,心中着实为闻棠往后的日子捏了把汗。
而门外眼下发生的这一切,闻棠丝毫都不知道。
此刻的她正在屋中埋头画着图纸。
岁贡可不是开玩笑的,若是往常她做的皂并不十分受欢迎,那也不过是卖不出去而已。
可这要献给朝廷的岁贡,若真的被人嫌弃了,只怕消
息从京城传回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