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九兮一路脚步甚快,都不等追在身后的司马玉,径直朝着那小院走去,面上的表情有些不甚好看。
司马玉想了一会儿,这才想明白其中的关窍所在。
——韩兄这不会是......吃他的醋了吧?!
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回,他可得跟去看看这厮的笑话!
于是,司马玉几口就将饭菜塞进嘴里,还没咽下就快步追了出来,二人一前一后到达了小院的门口。
自韩九兮病愈搬回了自己的府邸之后,闻桑每日都要拿着书册去认真研读,一直到韩九兮下值回府,再给他讲解了文章之后才会独自一人返回家中。
因此当他们二人到达院中之时,这里头安静得就好像没有人一般。
司马玉下意识地便往一边的鹅笼旁边看去,只见大力和啾啾正迈着气愤的步伐在天井中到处走着,企图从花圃中拔一些嫩草好充饥。
“这就怪了,怎的鹅都没喂?”
司马玉皱着眉头瞅了一眼那装鹅食的盆子,里头已经被它们吃得仿佛洗过一般光亮,心中更觉得疑惑极了。
这丫头平日里起身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切菜给这两个胖家伙吃的啊......
不对劲!
司马玉登时与韩九兮交换了个眼神,二人不约而同地露出了一丝凝重之色。
韩九兮想了想,也不再顾及旁的,上前唰地一下就推开了闻棠的屋门走了进去。
可当他环视一周后,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从后头跟进
来的司马玉见他这副模样,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赶忙顺着韩九兮的目光看去。
却见不远处床榻之上的薄被中,还鼓着一个小包。
而闻棠此时,正窝在里头......打着小呼噜。
司马玉惊得眼睛都瞪大了,简直觉得不可思议。
这丫头往常可不会睡到日上三竿都不醒的,今日这是怎么啦?
可韩九兮方才一进屋,便闻见这里头的一股酒香,顿时就猜到了是怎么一回事,人生中头一回对着司马玉这好兄弟发了脾气。
韩九兮直接提溜着那还在怔愣当中的司马玉一下就走出了房间,还顺手将门给带上了。
可到了天井中,他便怒气冲冲地瞪了这厮一眼,板着脸训道:“你自己嗜酒如命便也罢了,怎的让她也喝了那么多?!当真是半点分寸都没有!”
司马玉被莫名其妙训斥了一顿,简直委屈极了。
天地良心啊!
他昨日明明只看见小阿棠喝了两小碗的,那一大坛子酒可是被他喝了个七七八八都还觉得不过瘾,哪能想到这丫头竟这般不胜酒力?
韩九兮冷着脸瞥了一眼搁在厨房门口还没来得及收拾的酒坛子和碗碟,竖着眉毛道:“还不去把碗洗了!我去去就来。”
司马玉从未见过他这般黑脸,心中竟有几分害怕了起来,半点不敢违拗韩九兮的命令,只得灰溜溜地往厨下走去。
待走到门口,他还是悄悄回身看了一眼,见韩九兮此时已经
出了大门,连人影都见不到了,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他拾起地上滚落着的那个空荡荡的酒坛子和吃完了剩菜的碗碟,一边走进厨房,心里还忍不住犯着嘀咕。
——这还是原先那个温文尔雅的韩兄嘛?!
这不过是喜欢上了个姑娘,就变得这般不可理喻了,那往后还得了!
若是换成自己,兄弟定然还是第一位的,哼!
司马玉正郁闷地刷着碗,心中抱怨不迭,没一会儿就听见院门处传来了一阵响动。
还不待他探头出去查看,韩九兮便一阵风似地刮了进来。
“这是甚?”
司马玉看着他手里提溜这的药包,隔着纸包都能闻见一股酸涩的气味。
“醒酒汤。”
韩九兮淡淡道,卷起袖子就开始烧火准备熬药。
司马玉见他这会儿倒是没有方才那般凶巴巴,将洗好的碗碟搁在一边的灶台上便慢慢走了出去,嘴上带着一丝坏笑,又忍不住调侃道:“韩兄......君子远庖厨哦!”
韩九兮懒得搭理他,将这醒酒汤煮好了后,又寻了块抹布小心地将药罐的把手包住,从里头倒了一碗热腾腾的药汁出来。
始作俑者司马玉坐在外头的台阶上看着他昔日的好兄弟竟摇身一变成了个贤惠厨娘的模样,简直觉得没眼看。
于是这日,当闻棠伸着懒腰被司马玉摇醒之时,便看见这二人站在她面前,神色各异地瞅着自己。
“咦?你们怎么都来啦?什么时辰了?
”
闻棠摸了摸有些晕的脑门,赶忙将衣裳穿好,就见韩九兮径自坐到了一边的桌旁。
“快来将这些喝了吧。”
他伸手指了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