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闻棠是半分都不愿意就这般介入他们的官官相争当中来的,更何况还是给司马玉提议该如何杀一个人。
可一想到王太守这般轻易地就知道了她与闻桑所有的底细,若是此番不能一击致命,往后倒霉的便是他们之时,她心中那点子不安也随之慢慢消散。
对于王太守来说,无论自己愿不愿意,都已经是刺史一党了。
「你死我活」、「不成功便成仁」说的,大抵也就是这种情况吧。
想明白这一点,闻棠也不再纠结,脚步甚快地就往小院走去。
离开府衙了之后,闻棠也便将她出谋划策一事全部抛诸脑后,选择性地遗忘了,就像是从未发生过一样。
就这般过了两三日。
清晨之时,闻棠早早地就起床准备开始干活了,这大豆腐巷中却不似往常的那般宁静,总好像有嘈杂的说话声从外头传来。
闻棠谨慎地贴着木门听了好半晌,感觉这声音像是从大街上传来的,这才小心地打开门探了个脑袋出去好奇地瞧着。
“走走走!车队就要出发了,咱们也看看去......”
“哎呀老头子,你别急啊!”
“听说昨儿夜里府衙的狱中可是出了不小的事啊,究竟是怎的了?”
“王家人要被押送上京啦!”
“......”
闻棠默默地听了一阵子,待得知司马玉竟这般迅速地就将事情办妥了后,也顾不得她今日还得在家中等着地中海上门取货,直接跟着人群往府衙的方向走了一段路。
前头的人群已经逐渐密集,整个玉盘街都变得拥挤不堪,闻棠只得站在街边的台阶上,伸长了脖子往最为拥挤的地方看去。
只见往日里宽敞的玉盘街上,眼下正停着好几辆囚车,将王家上下的五十六口人都关在了其中。
闻棠想到几日前他们商讨的事,双眼开始在囚车里那些灰头土脸的人身上逡巡而过,想要找寻一番王太守的身影。
待她将所有的人都瞧了一遍,见果然没有那人的身影,心中顿时了然。
这司马玉还真有些能耐,竟这般不声不响地就将事儿给办了!
虽说她并不知晓司马玉是如何想法子让那四处漏风的牢房变成一个密闭空间的。
但他这效率,还是可以的嘛!
闻棠忍不住在心中夸赞了一句,可谁知下一瞬,府衙的边门便缓缓被人推开,一众衙役脚步沉稳地从里头走了出来,径直朝着那最后头的一辆马车而去。
而司马玉就站在一旁,一边大声嚷嚷着一边指挥他们将手中的......一口棺材往上头搁。
“都稳着点!莫要磕了碰了!这盖子可不严实,若是叫人家半途滚了出来不得安宁,届时便要找你们来寻仇了,哼哼。”
闻棠:“......”
好吧,这厮就不能夸!
且不说原本的押送犯人变成了押送棺材上京,你倒是寻一口好些的棺材啊!
那棺材板处露着老宽的缝隙不说,棺材钉都歪歪斜斜的支棱了一大半在外头。
是有多寒酸?
司马玉正指挥得兴起,压根不知闻棠此时就站在人群中疯狂吐槽。
他伸手敲了敲那马车的车辕,便示意领路的官差可以出发了。
于是,一队浩浩荡荡的人马便缓缓启程,朝着千里之外的京城而去。
闻棠眨了眨眼,觉着这些官差各个都看着颇为面生,还当是来了京城里派出的人,心中顿时就有些诧异。
这厢虽说要押送一个罪臣上京,但也不过是个太守而已,用不着这般兴师动众吧?
难不成是因为王太守莫名其妙死在狱中,才来了什么钦差大臣?
待看热闹的人群渐渐散去,闻棠想了想,还是抬步走进了府衙,径直奔着司马玉的那间屋子而去,想要一问究竟。
可当闻棠走进屋中之时,却见司马玉正瞧着二郎腿半靠在椅子上,悠闲地吃着一碟子花生米,旁边的桌上还摆着一碗小米粥,一两碟佐餐小菜。
司马玉一见到闻棠便兴奋地对她招了招手,“小阿棠你来啦,要不要吃点?”
闻棠瞥了一眼那碟子,一点都不客气地上前抓了一把就坐在边上的椅子上,还好心提醒道:“方才你摸了棺材后,可有洗手?”
司马玉:“......!”
于是,一刻钟后,当闻棠已经将手中的花生米吃完了后,司马玉这才一脸萎靡地走了进来,气哼哼地喝起了手中寡淡无味的粥。
闻棠瞧了他一眼,突然就好奇地问道:“那牢房中不是到处都是铁栅栏么?你如何让那炭盆起效的?”
司马玉三口两口就喝完粥,搁下碗这才嘻嘻一笑,“你还不知道呢吧?这牢房可是分档次的,王太守那间是个木门,上头只开了个小洞好查看里头的情况。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