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骁靠坐在床上,双臂都搭在身前。
他侧着脸,目光沉静微凉:“从今天起,我睡这里。”
这是他的宅院,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属于他。
想睡哪,自是随他自己的心意。
这一次叶宁溪没有抗争,看了陆瑾骁一眼后就去了衣帽间,拿了睡衣又去卫生间。
洗了澡出来。陆瑾骁还是那副靠坐在床上的姿态,而她脚步停顿了一下下就直接走到了另一侧,脱了鞋上床了。
平日里只睡她一个人的床今天突然多了个人。她免不了拘谨。怕碰到他,她就尽力朝床沿靠,身体绷的直直的,一动不动。
这里屋子再多,没有他的允许,她作为他合法的妻子都没有分居的理由。所以抗争无用。
既然无用,那就学着去适应吧。
毕竟,在今后的无数日夜里,她都要面对这个男人。
夜,渐渐深沉静谧。叶宁溪闭着眼一动不动,像个安静的布娃娃。
陆瑾骁睨着她,亦没开口,眼底则因她主动上了这张床而染上了一点点满意的情绪。
过了好一会,他才努力侧着身用左手关了灯。然后躺下。
身旁空空凉凉的。手臂探过去都摸不到已经贴在那边床沿的女人。
这床,确实太大了。
大的叫人生厌。
……
伺候人是个艰难的活。伺候陆瑾骁这样的男人则是一场苦修。
一连多天,叶宁溪都在进行这场苦修。尤其是周末,一想到整天都要跟陆瑾骁在一起,她简直想死。
不过,上天到底垂怜,这天早上,陆瑾骁吃过早饭就被一个电话叫走了。
深恐他没一会就回来又要继续面对,她在他走后没一会就出了御景园。
“大小姐,你今天怎么想起来约我了?”
一个甜品屋里,夏菁菁捧着一杯蜜桃乌龙叼着吸管笑道。
“出来透透气。”
叶宁溪要了一杯奶茶,捧在手心里。
“透气?”
夏菁菁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脑袋凑过来,大眼盯着她:“喂,你怎么了?双眼浮肿,印堂发暗,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被你老公虐了吗?”
“去你的。”
叶宁溪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你才欲求不满。他前几天喝醉了酒,出了车祸受了伤,这几天,我在家里当老妈子。简直了,我从没见过比他更难伺候的人。你知道吗?他喝茶,浓了不行,淡了不行,要我站在他旁边数,数40片茶叶泡一杯……”
叶宁溪朝天翻白眼,连连摇头。
她与陆瑾骁的事,夏菁菁基本知道。包括陆瑾骁扮成陆晨消遣她的事。
越说越闷,为了平抑心头的郁闷,她低头猛的吸了一大口甜甜的奶茶。
夏菁菁慢条斯理的吸着饮料听她抱怨,听到最后差点被呛死。
“大boss都这么闲了吗?”
“更正一下,他不是闲,他是神经病。”
叶宁溪一本正经的说道。
“神经病?”夏菁菁大眼一闪,贼嘻嘻的笑道:“那不正好?你是精神科的医生啊。刚好归你管。”
“谁愿意管他?”
叶宁溪一脸生无可恋,甚至不想再多说任何关于陆瑾骁的话题,只闷头喝着饮料。
“宁溪。”
夏菁菁突然喊了一声,作虚心好学的求知模样:“你说陆大boss他干嘛这么折磨你啊?”
“都说了他是神经病。”
叶宁溪烦躁的嘟囔。夏菁菁眼里精光闪烁:“我觉得……”
话还没说完,手机就发出了鬼哭狼嚎的声音。
她先是一脸烦躁的接起来,一听声音立即赔上了笑脸。
“主编你好……我在大钟楼这块啊,哦……啊?哦……好,没问题。马上去。好的主编,您放心,一定完成任务。”
一挂上电话:“没人性的资本家。”
变脸之快,惹的叶宁溪好笑。
“你家主编大大又怎么了虐你了?”
“让我去出个采访,就在银泰那。我怀疑他是不是给我手机里装定位了,怎么知道我在市里呢?”
夏菁菁一脸郁闷的收拾东西:“宁溪,抱歉,我不能陪你了。我要去搬砖了。我这月任务没完成,马上要吃土了。”
“嗯。没事,你去忙。采访谁?”
叶宁溪也抱着奶茶站了起来。
夏菁菁撇撇嘴:“不知道。他没说。你不知道,咱们这种活,经常是一有风吹草动就要往前扑,根本来不及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到现场再看呗。等你都了解了,就迟了。”
有道理。
叶宁溪没说什么,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