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外面已经下起了瓢泼大雨,而她却只穿了单薄睡衣,在雨中漫无目的地行走着。 东宫是呆不下去了,父亲也不认她了,事到如今,她才知晓自己的一时决定有多荒唐。 水珠从她面上划过,一时间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她只能像一缕幽魂一般,飘荡在街头。 金砖哆嗦地停下脚步,抬头一看竟然到了梁氏衣坊,才感觉心灵得到了依附。 梁叔叔打开门瞧见她也是吓了一跳,连忙邀她入屋,让人给她烧水沐浴。 待金砖换上干净的衣裳,喝着下人先煮的姜汤,与满面担忧的梁叔叔相对而坐。 金砖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也不知从何开口。 她失魂落魄地说道:“我舅父他们还好吗?”思来想去,只有问问舅父如何了。 梁管事叹了口气,不忍过多给她压力,“你舅父身体未愈,其他的倒没什么。” 金砖点了点头,艰难地说道:“我想回塞北。” 梁管事立即反应过来,问道:“殿下待你不好?” 她点了点头,“是我的任性害了舅父。”话还未说完,一行清泪就率先滑落。 梁管事蹙起眉头,却忙着安慰她,“无妨,左右婚约已解决,既然认清太子并非良人,离开便是了。” 金砖并未感觉被安慰,相反拖累家族的愧疚感加重,一时间泪越来越急了。 她抬起头说道:“我只想快些离开汴京,明日,明日我就要走。” 齐景绍对她的好夹杂着利用,甚至连多一丝信任都不肯给。 梁管事便不再过多询问,可就在此时,小厮忽然破门而入,慌乱喊道:“大人不好了,太子殿下带人围了衣坊,要带金姑娘走。” 金砖的脸瞬间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