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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2 / 3)

下了。”

齐景绍已经失了耐心,“孤送三皇子侧妃出城,除了为母后祈福为大齐祈福,还有修身养心的意思在。”

“既然母后身体没好全,这些时日还是莫要入宫,三弟意下如何?”

齐景修哪敢说什么,齐景绍淡淡瞥了他一眼,随即带着她彻底离开。

回宫后,金砖便在桌前沉闷着不说话,只觉得即将归来的黎夕云是个大麻烦。

小轩窗下,齐景绍看穿了她的心事,开口劝道:“黎夕云毕竟是三弟的人,不可能一辈子拘在城外。”

“兵来将挡,孤有办法。”

金砖转过身来,双手环在齐景绍腰间,也知道自己多心了,不过齐景修那一番话确实是在提点自己。

汴京中怀疑她是萧奕时的人越来越多了。

她不愿让齐景绍看出些什么,便将话题引到三皇子身上。

往日也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齐景绍与这个弟弟之间的剑拔弩张,今日一见,真是震撼。

她笑着扬起头:“殿下小时候很爱欺负人吗?”

齐景绍抬起眉头问道:“何出此言?”

金砖故意打岔,“别人兄弟俩都是和睦的很,怎么殿下与弟弟的关系如此恶劣,定是殿下这个做哥哥的小时候没少欺负弟弟。”

皇家哪里有什么亲情,她故意说这些玩笑话,只是不想让齐景绍为此伤神。

置于他与三皇子的关系,无非就是为了权力。

齐景绍装作回应,随即恍然大悟,“那难怪,孤小时候还将三弟推到湖中过。”

金砖第一次听到齐景绍儿时事情,“殿下还做过如此荒唐之事?”

齐景绍反问道:“难不成人生下来就是懂事的?”

她有些惊讶,难以置信的将眼前人和齐景绍口中顽皮捣蛋的孩子联系在一起,忍不住追问起来,“那后面呢?”

齐景绍笑着叹了口气,目光中却多了些别样的意味。

“母后当时还是昭仪,知晓了此事,便气势汹汹的将三弟带走了。”

金砖有些惋惜,皇宫中的兄弟情便是如此脆弱,可能在彼时的齐景绍眼中只是玩闹,可落在皇后眼中却像是齐景绍要加害三皇子一般。

细细算来,彼时的齐景绍刚失了母亲,看到三皇子母子情深,心中会不会难过?

金砖问道:“殿下不觉得可惜吗?”

“孤故意的,三弟成日跟在孤的身后,烦得很,便给了他个教训。”

“不过三弟确实比旁的孩子蠢笨些,还在母后那里说孤绝不是故意的。”

“孤这一脚不亏,三弟后来再没烦过孤了。”

金砖说不出话来,齐景绍嘴里说得浑不在意,可背后的难过只能自己消化,错的永远都是这些大人,为什么要将这些延续到下一辈来。

她瘪瘪嘴,“殿下没有和圣上提过吗?”

齐景绍看了她一眼,慢慢说道:“你知道孤何时受封太子吗?”

金砖不知齐景绍为何提起此事,摇了摇头;;

齐景绍随即说道:“在太医告知母后腹中为男胎之时,父皇便决定立孤为太子。”

“父皇彼时看重母后,自然对孤寄予厚望。”

“圣上明鉴,隔着肚皮就知殿下可堪大用?”

齐景绍无声笑了笑:“正是如此,父皇对孤的教导更为严厉。历来都是最好的老师,相同,孤也要成为最好的。”

“父皇从不提这些,只在乎孤的策论骑术是否精进。”

金砖难以想象,若是旁的孩子在齐景绍这个年纪,路都走不稳的时候,齐景绍却已经坐在书案面前埋头苦学了。

齐景绍是块难得璞玉,却也是经过自幼数十年的打磨。

金砖说道:“那圣上该庆幸,没有选错人。”

齐景绍自嘲笑了笑,“孤也不知道父皇会不会庆幸。”

这淡淡一句话,金砖的心犹如坠入冰窖。

齐景绍不愿扶持外戚,只怕是不想锋芒太过,如今已经有军功在手,若是得了外戚扶持,龙椅之上的人岂能安眠。

只是,齐景绍是圣上的儿子啊,父亲不该为儿子骄傲吗?

可若真的完全放心,圣上又怎么会把三皇子抬得高高的,不就是帝王的平衡之术。

齐景绍看着她愣神,笑着说道:“怎么了?”

金砖一时失语,却率先表明心意:“你放心,我绝不会和他们一样。”

绝不会像那些攀附齐景绍权势,却又朝着对家谄媚的人那样。

她的出现是齐景绍所处的宫墙中唯一一道真心,如若让齐景绍发现自己的存在也是别有用心,对他是不是太残忍了些。

“孤自幼心防颇重,好像对你却并没有这样。”

金砖话里头微微哽咽,“那殿下最好一辈子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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