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砖站在在起伏的假山中四处张望,可却并没有看到一晃而过的那道影子,周围空荡荡的,难不成真的是看错了?
林泉儿紧跟上来站在她身侧,语气上染着担忧,“谁?”
金砖恍惚地摇了摇头,“没有人?”
可就在她与泉儿说到退婚时,那道人影就一闪而过,不可能看错!
适才与泉儿虽未直截了当地指出一她的身世,可若让有心人听去仔细思索一番,只怕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这是在长宁的府邸,当然不能兴师动众地找出靠近此处之人,好在她们刚才的交谈也是摸棱两可,若不是一早起了疑也难联想到她就是萧奕时身上来。
金砖虽心里担忧,可还是率先安抚泉儿道:“许是我看错了,别自己吓自己。”
林泉儿眸光中的担忧也未减半,只能摇摇头坐罢。
有了刚才这一出插曲,二人的心情也沉重起来,无时无刻担心隔墙有耳,也不敢说些什么了。
本因自己和齐景绍之间的事情扰得心烦,前脚刚送走了个黎夕云,眼下又出了这档子事来,金砖真心觉着出门该看看黄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暮色四合,东宫的马车正在正门口等候着。
到了分别之时,金砖和林泉儿只能咽下心中的担忧,二人一整日腻在一起,此时分别还有些不舍起来。
金砖握着泉儿的手,示意她放宽心。
泉儿忧虑半天,朝着马车边的齐景绍望了一眼,说道:“日后的路怎么走,你可要想清楚了。”
金砖知道泉儿为她考虑,随着她的目光一同看向马车处。
她暗暗叹了口气,马车边那人的修长身姿和今日在众女眷面前维护自己那个身影重合。
“我有分寸。”
金砖看出泉儿眼中的欲言又止,即使嘴里要说的话千千万,可还是化作了一声叹息。
正是知晓彼此是相互独立的个体,才不会过多干预。
二人就此分别,送走林泉儿后,她转向等候已久的齐景绍。
金砖收起心中繁多思绪,不想让齐景绍看出些什么,相反挂起一个灿烂的笑容,提起裙摆朝着齐景绍跑去。
落日余晖打在她的裙摆上,增添了几分绚烂的光辉。
齐景绍紧绷的面容也松动许多,远远地就张开双臂迎接着。
虽然脑中不断地响起泉儿的那句“殿下会娶一个无名无份的孤女吗”,可金砖却毫不犹豫地进入他的怀抱,在他耳边轻声道:“等久了?”
周围离去的宾客停下来驻足观看,平日里见惯太子疾言厉色模样的,此时竟然这般温柔,纷纷露出讶异的脸色。
金砖不用回头都知道,身后送客的长宁郡主的脸都要气绿了。
她与齐景绍都不是在意旁人眼光的人,便在大庭广众下相拥在一起,算是对齐景绍今日在众女眷面前维护的回应。
齐景绍心情也不错,侧过头问道:“下午可开心?”
她用力地点点头。
齐景绍继续问道:“你和林小姐很投缘?”
金砖自然不会告诉他,她与泉儿幼时就已经相识。
虽然在齐景绍眼里,她与泉儿的相识可谓不算愉快,转眼二人却如此要好,齐景绍却也什么都没问。
金砖双手扣在齐景绍的腰上,适才悬着的心此时也安定下来。
再不走,只怕他们二人要成了街上的一道风景了。
她被齐景绍抱着上了马车,东宫的马车开始行动,后头的车队才纷纷出动
金砖上了马车后,齐景绍坐在她身侧,二人双膝贴在一起,说不清的暧昧。
齐景绍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笑着打趣道:“不生气了?”
“我什么时候生气了?”
说得她好像是经常生气的人一样,自己明明可温柔了!
齐景绍笑着睨了她一眼,双手附在脑后,“下午和林小姐说了什么,如此尽兴?”
金砖不甘示弱,对着齐景绍说道:“说你坏话。”
齐景绍却不以为然,“哦?”
她笑着胡诌起来,“我可和泉儿说,看到殿下平日有多凶了吧,他平日就是这么对我的!”
齐景绍笑着反问道:“孤何时这么对你了?”
她立即正对着齐景绍,细数起来,“我刚来东宫的时候,殿下不就是这样的吗?”
齐景绍并不承认:“彼时和如今怎能一样?”
是啊,原来和现在怎么能一样?
她转过身来,嗔怪起来:“太子殿下今日好威风,那几句话把我也吓住了。”
齐景绍却揽过她的肩膀,“是吗,你还会怕孤?”
二人推搡着又腻在了一起,适才喧闹的气氛渐渐消散,眼下就她与齐景绍二人独处,不知怎得心中生出几分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