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今瑶觉得锦娘的提议很不错,相对而言种桑养蚕比种粮食要更合适一些。至于粮食,大周发展商事也是这几年的事情,又连着许多年风调雨顺,百姓家中的存粮暂且够,官府粮仓的粮食,大抵也是够的。
锦娘见她兴致勃勃,不由得笑起来:“种桑养蚕不难,难的是大面积种植,看你的想法,是打算承包土地再雇人种养,而非是去收?这种方法不错,便于管理发展,但成本大相应的风险也很大。”
“那我就两种都试一试,我手中余钱不多,大面积承包土地不现实。而且我最想的不是种桑养蚕,而是开办织造厂。”
大周的丝织品不少,其中大部分出自几家大的织造厂,民间也有些小织造厂,多在富庶之地。整个潞州府城都不算富庶,原本是有一家织造厂的,后来也不知什么原因,倒闭了。
锦娘沉吟片刻,从怀中取出一个荷包,轻轻推了过来:“姐姐有心,我岂能不支持,这里面有几张银票,是我的体己,姐姐若是不弃,且拿去用吧。”
银票?
宋今瑶哪里肯收,摇头不肯应。
但锦娘说道:“姐姐也不白拿我的银钱,等日后挣了银子,便按照市面上的利钱,连本带利还给我便是。”
便是盛世也有人家一时周转不开,需得借银钱的,利钱并不高。锦娘这么说,且没有让宋今瑶写契书,又没有注明归还日期,其实与赠予也没有什么区别。
这是知道宋今瑶想做事,又苦于手中无钱。
宋今瑶自是感激不尽。
她从李家出来,就带了一两银子,说是独自一人省吃俭用也是够了的。但若是要办什么事儿,哪里能成事?
便是莫鸿琛那一夜,给了她六十两银子,她花销去了一些,还要留一点好好置办年货等,还能拿出三十两做本钱。对于开办织造厂与承包土地,那也只是杯水车薪。
这么想着,宋今瑶没有继续推拒,而是打开荷包看了看。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里面是叠得整整齐齐的四张银票。
两张百两,两张五十的。
加起来足足三百两。
宋今瑶不敢相信的抬头去看锦娘,却见锦娘温和的弯腰,正拿着帕子给西西擦嘴呢。
这……
宋今瑶皱眉,觉得锦娘是莫鸿琛外室的这个事儿,并不属实。
当然,不是说他俩可能是清白的,而是,就算是外室,那也得莫鸿琛是锦娘的外室了。
要知道在松双县,六七十两就能买个大宅子了。三百两,那可是大数目啊!
宋今瑶与锦娘说了这一通,觉得整个人都豁然开朗,她决定明日去县城,打听一下关于承包土地的制度,与开办织造厂需要什么手续。
加上手中有钱,连气势都变了许多。
腊八了,学堂不上课,中午莫正东送饭带了话回来,说是爹爹和耀海叔晚上要过来吃饭。
宋今瑶听到这里,脸立刻沉了下来。这狗男人回来干嘛?她看到就心烦!
话是这么说,但宋今瑶还是特意去了一趟县城,买了不少食材。晚上又是羊肉汤,又是红烧肉,清蒸鱼,红焖鸡……
香得孩子们都直流口水,连说还是爹爹在家好,能吃这么多好吃的。
听到这句话,宋今瑶面色沉了沉,认真的说:“我做这些是因为,今日腊八节,过节当然要好好吃一顿,与你们爹爹可没有关系。”
三个孩子不太懂,大大的眼中透着疑惑,旋即用力点头。
而靠在门边的锦娘,则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宋今瑶瞪她一眼,想到她拿了三百两,那就是她的金主爸爸,怎么能对金主爸爸无礼呢?
便又换了一副微笑的表情,让正东正南两个摆饭。
如此丰盛的菜肴,自是少不了饮酒的。也是难得,今日余耀海吵嚷着要多喝的时候,莫鸿琛竟然没有拦着,只是在宋今瑶给自己倒了满满一碗酒的时候,伸手挡了下。
“你酒量不行,莫要多饮。”
宋今瑶杏眼瞪过去:“谁说我酒量不行?我酒量挺行!”
余耀海瞧瞧自家老大,又瞧瞧宋今瑶,想起那日宋今瑶喝醉了,扑上去亲老大的样子,不由得抚掌大笑起来。
在场的人都被笑得有些懵,莫鸿琛是知道他笑什么的,眼神冷冷一扫,他憋着不敢笑,侧过头冲着锦娘直乐呵。
宋今瑶妥协了,只倒了大半碗酒,又嘟囔着:“不喝酒的人懂什么啊,我就好这一口,何况是在自己家中。而且我酒品可好了,喝醉了倒头就睡,也不跑也不闹!”
想起宋今瑶的酒品,莫鸿琛嘴角不自觉抽了抽,却也没有争辩什么。
喝酒吃菜,难免多聊几句,余耀海是个健谈的,喝了酒之后尤甚,拉着宋今瑶问来问去,问她爱吃什么爱玩什么,从前闲来无事都做些什么。
那恨不得,是将她的祖宗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