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制造出一幅能够完美体现本人性格的画像,甚至达到替代本人的效果,那就需要给画像灌输许许多多的“素材”。
我原本以为训练我的那副画像只需要一两天,很快我发现需要一周,接着就是一个月,一个夏天,半年,一年……
因为构成“我”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我根本没有办法用很短的时间全部讲给画像听!
过往两辈子的几十年经历和我脑子里所有乱七八糟奇奇怪怪的东西全部加在一起,这才构成了名为“伊芙琳·克劳奇”的个体,无论缺少哪一部分都不行。
我要讲我小时候看过的各式各样的动画片儿童剧,必须包括《数码宝贝》和《蓝猫淘气三千问》;我要描绘我在自习课上偷偷往嘴里塞的咸酥饼干,每一寸饼干在口腔里细细软化的感觉都在漫长的等待中给我带来刺激的快乐;我更要唱出我还能记起的每一首歌,从“我唤醒大海我唤醒山脉我唤醒沙漠处处都有色彩”到“白月光照天涯的两端”……
我几乎是把我脑子里的所有东西都掏空了,每一次叙述,我都在拥抱独一无二的我自己。
时间过得飞快,等潘多拉·布伦南也毕业了,终于和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在校外团聚之时,画像的训练告一段落,我也要升上五年级。
开学前,我把画像藏在家里的一个施了无痕拓展咒的行李箱中,画像对于我爸妈来说也是个秘密,毕竟它只是我的练习之作,除了斯内普和谢诺菲留斯,没人知道我搞了一个自己的备份,而那个备份能熟练并跑调地唱出至少五百首流行歌。
今年,我们一家不再是单独前往国王十字车站。我爸从魔法部申请了一辆车,接送我们的除了一名司机,还有一名傲罗。
因为外面的形势开始严峻起来了。
过去几年,伏地魔和食死徒只是偶尔会在民众口中出现的名词,但最近黑魔标记出现得越来越频繁,几乎每个月都能发生一起悬挂着黑魔标记的凶残谋杀案,伏地魔和食死徒的主张随着累累血案也传播开来:
纯血至上!
尽管克劳奇家也是纯血,但我爸对于伏地魔和食死徒的态度相当旗帜鲜明。他不止一次公开发表过对于那帮疯子的反对和厌恶,并毫不容情地在审判中将一个又一个黑巫师扔进阿兹卡班。所以在伏地魔和食死徒眼中,我们一家子可能比起麻瓜出身的家庭也好不了多少。
一路上,我爸和我妈脸上不乏忧虑。我爸还强撑着嘱咐我要好好学习,O.W.L.S.别考个不及格给克劳奇家丢人,我妈则是不停让我多加小心,在霍格沃茨别乱说话也别随便招惹别人,消消停停地念书就好。
我“嗯嗯啊啊”地点头,脑子里想的都是开学之后怎么跟小伙伴们一起到处瞎混,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基本都没听进去。
车站上,我和爸妈告别,然后“哧溜”就钻进了火车,高高兴兴地挨个车厢寻找我的朋友。
一路上,我碰到了不少认识的同学,有同一个学院的,也有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我跟他们一一打招呼,有时候还会停下来聊两句,主打的就是一个e人无所畏惧。
在车厢里终于找到那头耀眼醒目的红发之后,我快乐地蹦了进去:“莉莉——”
莉莉仰起脸,对着我绽放出灿烂的笑:“伊芙琳!”
我俩像是女子摔跤选手一样亲热地扑到一起。
莉莉已经完全长开了,她的五官明艳又美丽,有时候我看着她都移不开眼睛。西方人成熟得早,上辈子我15岁的时候还长着一副傻乎乎的小孩脸,但现在周围的15岁孩子们一个个的跟成年人都没什么区别。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偶尔会觉得这是个陌生人,因为实在是长得太快了,好像“咻”的一声,我们就从又小又软的小朋友变成了一个大人。
我俩紧紧贴着坐到了一起,两个人都有许许多多的话要说,于是我们就叽叽咕咕地聊了起来。
莉莉说他们家暑假里去法国海边度假了,我问她为什么没有被晒黑,莉莉说因为我以前给她说过经常被太阳暴晒会增加患癌几率,所以她做好了全套的防晒措施,只有下水游泳的时候才把防晒衣和遮阳帽脱掉。
我很赞赏莉莉的这种对自己身体负责的态度!
我在暑假里也没做什么事情,因为我爸不让我出门。伏地魔和食死徒在外界制造了多起血案,我爸怕我哪天就暴尸街头,所以只让我在家看书看电影解闷儿。
“特效做得太差了!”我抱怨道,“剧情什么的倒是还可以,但是那些科幻片的特效就像是开玩笑一样,他们就不能别把观众当傻子看吗?”
莉莉宽慰我:“哎呀,麻瓜又没有魔法,怎么能拍出那些魔法一样的特效呢?如果真的有特别出色的特效,说不定制片组里就是有巫师混进去了,魔法部会去抓人的。”
我撇撇嘴:“现在魔法部哪有空去抓这种小打小闹的,他们都忙着收拾食死徒呢。对了,你最近看《预言家日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