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脑寄回家中——堂兄谢松夫妻俩正跟随郑大夫行医,交给他们恰如其分。大嫂或许能在大姐生产时帮上忙呢!
做完这些,谢拾心底总算踏实许多。府试临近,他还有心思替三位师兄做考前突击辅导,根据新任知府的程文推断其喜欢的文章风格,还不忘与师兄们一同押题。
考前七日,谢拾甚至充当考官,给三位师兄每天来一场府试模拟,从出题到阅卷,都被他一手承包——以谢拾的学问,指点三位师兄绰绰有余,不客气地说,他们所在私塾的先生论学问只怕还比不上谢拾,只不过在教学上比他经验更丰富而已。
而谢拾教学经验比不上私塾先生,考试经验却绰绰有余——从小到大一路考过来,屡夺榜首,勉强也算是个“考神”吧?
谢拾将自身经验倾囊相授。
王临三人疯狂吸收。
府试难度较之县试又上一个台阶,三人要想如县试一般一个不落地通过稍有难度。
然而,或许是谢拾的突击训练成效显著,或许是谢拾所传授的
考试经验颇有帮助,或许三人仅仅是心态稳定从而发挥出色,总而言之,府试结束,衙役张榜后,师兄弟三人的名字竟然同时出现在了长案上。
王临排名第二十,而方朋与吴跃落在榜尾。无论如何,从此他们就是童生了!
看榜的人群中,三人抑制不住欢喜地笑出了声,与之随行的谢拾也扬起了嘴角。
“走走走,难得咱们师兄弟齐齐整整上榜,得找个地方好生庆贺一番。”回过神来的王临将手一挥,“……就去当初小师弟府试夺魁时,咱们去过的迎客楼!”
这也算是变相的“重游故地”了,而且兆头十分吉利,谢拾几人皆无异议。
还是从前聚会过的雅间,只不过上次吴跃与方朋不曾到府城来参加府试,如今这两人携手而来,却少了另外三个人:赵自新、徐守文,以及回归京城的钱致徽。
王临唏嘘道:“上回是师兄弟四人,这回依旧是师兄弟四人,却不知何时才能齐聚?”
他的话带动了谢拾三人的情绪。
欢快的气氛莫名多了一抹惆怅。
“赵师兄如今在家闭门苦读,备考院试,徐师弟想来也要参加今年的院试罢?”
方朋转了转眼珠,如此问道。
他后半句话是看着谢拾说的。
徐守文与谢拾向来亲近,去书院后亦只与谢拾通过书信,只有后者知晓他的近况。
谢拾点点头,语调上扬。
“……我早便与徐师兄定下两年之约。他可是答应过今年一定能考入府学的。”
他知道徐师兄不会介意自己替他放话。
“考入府学?”才得知这个约定的王临深吸一口气,“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以徐守文的天赋,除非这两年止步不前,否则几人相信他考中秀才的希望很大。然而考入府学意味着仅仅考中秀才还不够,必须名列前茅,才有可能被考官“拔府”。
谢拾却是对徐守文信心满满:“徐师兄从来不缺天赋,只是缺乏干劲而已。既然与我定下两年之约,相信他定不会食言。”
天赋啊……
说到这个词,王临几人纷纷陷入沉默。
论天赋,他们无疑远不及谢拾与徐守文,故而在这一点上他们并无发言权。
而天才的确是能为所欲为的。
沉默过后,王临第一个露出笑容,他作鼓舞状:“知归你已是领先一步,眼看徐师弟也要领先,咱们可不能太过落后。”
方朋与吴跃对视一眼,郑重点头。既然天赋比不过,别的方面就更不能懈怠。
考取童生的得意与诞生不久的虚荣心倾刻被击碎,取而代之的是继续奋斗的动力。
或许将来有一天,他们再也追不上谢拾的脚步,可至少现在他们并不打算放弃。
见状,谢拾亦出言替他们鼓劲。
“那我就等着几位师兄了!”
转念他又想到不在此地的徐守文,两年未见,想来徐守文的进步该是极大,否则也不至于在上次来信时信誓旦旦必入府学。
“院试在即,徐师兄也该启程了。不知徐师兄何时抵达府城?”
·
与此同时。
通往襄平府的大河之上,白浪滚滚,一艘大船乘风破浪。船头所在,有人迎风而立。
眺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襄平府城,徐守文下意识摩挲手中书信,目光满是期待。
答应小师弟的事就要做到。
向来惫懒的他此刻满身干劲。
“阿拾,我来赴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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