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宅,他此刻怕是正以身做饵,引着霍坤手底下的人,还劳大人派两路人马,快些动身去搭救。”
周敬安颔首:“我这就吩咐下去,翁主勿忧。”
他又对周夫人道:“府上一切,便劳夫人操持一二,先封锁消息,切莫传出风声去。”
周夫人点头:“妾身省得,夫君且去吧。”
温瑜直至此时,才觉自己身上绷紧的那根弦稍松了些,但一切还未尘埃落定,那地痞那边亦不知是死是活,她心口仍是半揪着的。
周敬安离去后,周夫人见她神色间仍不见明朗,宽慰说:“翁主莫忧,那义士一家,定都会吉人天相的。”
温瑜看向窗外不知何时又飘起的细雪,道:“且盼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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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棠宗昨夜只着单衣被拎出去冻了大半宿,今晨便已开始头疼发热,只是出了这档子事,他性命尚且难保,自然也不敢回家躺下。
赌坊里所有同萧厉关系还算亲厚的,以郑虎一伙人为首,昨晚便已叫官兵收押大牢,盘问萧厉下落,只余一个侯
小安至今没找到。
官府那边要他派识得萧厉的人跟去指认,他便将赌坊剩下的打手都派出去供其驱使了。
巳时未过,跟着官兵们四处搜寻的那波人便回到了赌坊。
韩棠宗烧得烧得口干舌燥,额上搭着一方帕子,躺在圈椅上问:“如何?可找到那母子二人了?”
一众人里领头的那个道:“没寻到,咱们刚搜到城西旧巷那边,官兵就在南城门发现了萧厉,官爷们用不上咱们了,咱们就先回来向您复命了。”
他将一番话说得漂亮,韩棠宗正愁如何保全自己,也无暇追究他们回来是想躲懒,还是当真向自己复命的,头因风寒疼得厉害,他闭着眼问:“官府的人从萧厉身上找到要的东西了吗?”
领头的人迟疑了下才道:“听说还没抓到他呢,只是将人困在了南城门那边的一条巷子里。”
韩棠宗闻此掀开了眼皮,问:“他老娘和他几个干娘没在?”
底下人摇头:“没听说瞧见他娘。”
韩棠宗一双精于算计的老眼顿时琢磨起来,低语道:“不应该啊……昨夜城门已闭,他们夜里不可能逃得出去,今晨四大城门也是严防死守,她们母子几人必是出不了城的,那几个娼妇既没同他在一块,还能躲哪里去……”
猛然间,他似抓住了什么思绪,忙取下了敷在额头的帕子,坐起些许问:“你方才说,搜到了哪儿,萧厉才现身的?”
被问话的打手头子如实道:“城西旧巷。”
韩棠宗当即喜极咳笑起来:“好哇,竟是出调虎离山计!”
一众打手们没吱声,韩棠宗自知说漏了嘴,又咳嗽了两声,朝他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赌坊管事很快会意,对一众人道:“你们先下去。”
待众人出门去后,他才谄媚道:“您是说……萧厉将他那几个娼妇娘,全藏在了城西旧巷?”
韩棠宗老眼微眯,笃定道:“错不了,那姓萧的是我看着长大的,从前一直想用他,便是他的软肋再好拿捏不过。他不嫖不赌,拿拳头赚得几个银子,不是拿去给他亲娘买药,就是送去醉红楼老鸨手上,让他干娘们在楼里的日子好过些,几个娼妇,倒是养出了个孝子!”
他说道此处,语气中满满的讥嘲,顿了顿,方继续说:“官府全城搜捕他,他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等官府搜到城西旧巷去了才现身,可不就是怕官兵找到他那几个娼妇娘么?”
赌坊管事便问:“那东家,依您的意思是……”
韩棠宗用帕子掩着咳嗽后的唇角,说:“你去寻从前王庆手底下那些人,让他们去城西旧巷将萧厉那几个娼妇娘找出来,若能找到我那账册,我另重重有赏!”
霍坤既还没拿下萧厉,他若抓了他那几个娘,不怕他不束手就擒,也能借此向霍坤示好。
若能直接找到霍坤要的东西,他再倾尽韩家所有,换自己一条生路兴许不是问题。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只要把命保住了,多少钱财都还可再赚回来。
赌坊管事自然清楚韩棠宗为何要让王庆手底下那些人去干这事。
那伙人跟王庆一样,可从来不讲什么道义,只要给钱,杀人放火,什么烂事他们都干。
韩棠宗从前手上一些阴私活儿,都是交给他们去做的。
只是萧厉那日给王庆脑袋开瓢后,掌了权便将这些人陆陆续续地寻个由头撵出了赌坊。
如今留在赌坊的这些打手,虽不是什么忠善之辈,但做事都留一线。
萧厉这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韩棠宗舍弃了他,他若还让底下人去为难人家老娘,这不道义,往后那伙人怕是也不敢再替他效忠。
所以稳妥起见,还是把这活儿交给王庆手底下那些人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