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连队,没有多久就开饭了。
当然这是下午饭,也是今天连队的第二顿饭。
三个人都吃不下,但饭还是要打回来的。
王珂照旧没有去吃饭,他不想让全连战友们看到他拄着拐杖的样子。
但是,大胡子田连长、丁指导员和副连长鲁泽然在饭后,一起找到指挥排来了。赫赫有名的突击队长,几天没有去吃饭,再多的理由都骗不过去了。
“指挥排长,指挥排长,嗯?”大胡子田连长还是第一次到指挥排来,他并不知道王珂住在哪一间?一到三炮连的驻地后面,他就东张西望,和丁指导员一起找。
“连长,我们排在这里。”电话班长小高和无线班几个兵,一听连首长“驾到”,立刻跑了出来。
“你们排长住在哪屋?”丁指导员也是着急,几天没有见到王珂,所有人都想到他可能出事了。
“我在这。”
不等电话班长小高回答,王珂来不及多想,立刻扯起嗓子高声应道,顺手抓起自己拐杖,“笃笃”几下,就走出门来。
“嗯?指挥排长,你是咋搞的?嗯!”
走在前面的大胡子田连长一下怔住了,几天没见拐杖都拄了起来。
“报告连首长,没事啊!”
“啥叫没事?赶紧进屋。”丁指导员抢先一步,扶住了王珂。
今天三位连首长来,一是要看看王珂到底怎么了?一是要来聊聊晚上部长让王珂去他办公室的事。前面的是因为不放心,后面的是放心不下。
特别是后者,大院的将军啊!点名让一个代理排长去他的办公室,要么就是捅出了天大的纰漏,要么就是天上可能掉下来一块馅饼。
一进到王珂住的东侧板房,三位连首长几乎第一时间就怔住了,这哪是排长住的地方?这就是一个放工具的仓库啊,床铺仅仅比地面高出一尺,还是一块门板搭的,桌子更是一堆砖砌的,还不如以前连部和炊事班搭建的大通铺呢!
“指挥排长,你的床呢?嗯?”大胡子田连长问,因为不久前,指挥排刚刚给连部和炊事班借了八张上下铺的钢管床,而他自己去几乎是在打地铺。
“报告连长,这就是我的床。”
三位连首长一齐朝王珂指的床看去,洗的发白的床单,叠得和豆腐块一样整齐的被子,里面是摞得异常整齐的两摞书。在门的后面,挂着王珂的工作帽和工作服,唯独有些特殊的,是砖砌的桌子上,有一把暖壶。
“连长,你们坐。”
可是怎么坐?除了门板床下面有个马扎,人多了只能坐在床上,三个人一坐,这床都能压断。
“老丁、老鲁,嗯,我们连部腾一张床出来,现在就让侦察班去搬。嗯!”大胡子田连长似乎忘记自己来干什么的了,立刻对丁指导员和鲁泽然说道。
“这个我来办。”副连长鲁泽然说完,转身就走出了房间,向跟在后面的侦察班长宋睿民交代去了。
这边丁指导员搀扶着王珂坐下,大胡子田连长叉着腰说:“指挥排长,现在说说,你这脚到底怎么回事?”
此时,无线班长黄忠河、电话班长小高都跟进来了,站在一边。
“连长,事倒不是大事?被钉子扎到了。”无线班长黄忠河见到三位连首长一起来,知道隐瞒不下去了,便如实汇报。但这个汇报,还是大打折扣。他并没有把王珂踩断了跳板,从三楼掉到二楼的事说出来。
“那还不是大事?嗯。”
“无线班长,钉子有多大?”心细如发的丁指导员问。
黄忠河看看王珂,又看看跟进来的两位班长,用手比划了一下才回答:“大约有一拃长吧,扎透了。”
“啊!”大胡子田连长叫了一声,立刻问:“指挥排长,现在怎么样?”
“没事了,去门诊部吊了两天水,明天应该就可以上班了。”王珂说着,单腿站了起来,努力克制住右脚地疼痛,试图想走两步。
但是,右脚一落地,立刻有一种火辣辣地感觉从脚掌向小腿传来,接着一股凉意又迅速地从小腿向脚掌扩散开来。
咦,这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说,连续的吊水起了作用,抑或今天军人浴池里的水疗起了作用?不对,不对,就算把钉子眼里的异物挤了出来,也不会这么快,顶多是不再淌脓血水而已。
而眼下,王珂确实感觉到自己似乎可以负重了,只是不能长久,不能走路罢了。
“行了,行了,别乱动了,钉子扎了很可怕,十天能下地都算快的,指挥排长,先好好休息吧,突击队的交给无线班长。”丁指导员赶紧再次搀扶住王珂,让他坐下来。
“指导员,连长,我真的可以了,明天,明天我先上工地,实在坚持不了,我会休息的。”
王珂一坐下,立刻向丁指导员请求。
“嗯,好了,指挥排长,出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