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好像种的是烟叶。也和这树叶一样,有些微微泛黄。一阵风吹过,“沙沙”作响。
王珂走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听到身后,传来了一辆拖拉机的声音。
还是老规矩,他站在路边,远远地立正,敬了一个礼,拖拉机停了下来,王珂一看,面挺熟,敢情一打听,正是龙泉庄的一位老乡,要去公社。公社也不远了,还有几公里。能捎一截是一截,早知道就不用步行了。
等到了公社,那里去梁各庄的车就显然多了。
等王珂赶到团部,正好四点。
赶紧地找到司令部的驻地,司令部驻在一所小学校里,但是包参谋长却住在老乡的家里,一位参谋,带着王珂找到了包参谋长。
“报告!”
“王珂是吧?”操着一口浓重东北口音的包参谋长,抬起头,看到王珂,他站了起来。
“报告参谋长,王珂前来报到。”说完,他向包参谋长敬了一个礼。
包参谋长不是第一次见王珂了,王珂记得那次洗澡挨训开始,他仿佛就与这位包参谋长结下不解之缘,后来干爹董偏方和翠兰姐来送锦旗,还和他和纪主任一起照相呢。
“别客气,你先坐下,我把手头的事整完再说。”
包参谋长让参谋去给王珂倒杯水,自己又低头忙去了。
一直忙了十几分钟,包参谋长才抬起头,问道:“王珂,听说你代理排长了?”
王珂赶紧又站起来,大声回答:“是!时间不长。”
“嗯,我知道你的军事技术在全团都是比较棒的,而且立了五六个功了吧?胡参谋可是在我这里没少夸你。好好干,是金子埋在沙里都会闪闪发光。”
“谢谢参谋长的鼓励,噢,对了,胡参谋让我给你捎一幅字来。”说完,王珂解开挎包,取出档案袋,拿出那幅字递给了包参谋长。
包参谋长接过字,立刻打开欣赏,嘴里还“啧啧”有声。
王珂看到包参谋长一直没有谈什么新任务,心里有些着急,却不敢催促,只能站在那里静静地等候。
过了一会,包参谋长合上这幅字,放在一边,才慢慢吞吞地问:“你又在龙泉庄发现了什么?”
“没有发现什么啊。”王珂神情一肃,不好,包参谋长这是要批评人的节奏啊。
“不对吧?要是没有发现什么,津门大学怎么又找上门来了?”
王珂一听,啊,难道津门大学又找师长了,糟糕,这件事闹得,怎么惊动师里了呢?
看到王珂茫然的脸色,包参谋长这才说:“昨天我们接到师司令部通知,十天后,部队结束西山驻训,你得留一下,配合他们的一项科学研究。时间也不长,就是十五天左右。”
这才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现在明白了,叶偏偏一定是接到了自己的信件,告诉了她爸爸,而且迅速引起津门大学的重视,原来新任务就是这个啊。
“王珂,你现在可成了出公差的大户,你还是要扎根连队,好好干!否则我们就是有心培养你,也薅不住你的人啊!”包参谋这番话,是关心还是批评,但王珂听到心里还蛮不是滋味。
“是!参谋长。这次以后,再也不会了。以后地方有什么公差,都请参谋长推掉。我一定扎根部队,跟着参谋长不分离。”
“哈哈哈!”包参谋长笑了起来,“小王珂,你可真会说话,要不是南方有情况,我今年就准备转业了。现在好了,形势缓和,我的转业申请也可以重新递交了。”
“参谋长,你的军事技术这么好?你为什么要转业?”
“小王珂,你知道吗?父母年事已高,自古忠孝两难全,我该回去了,亏欠父母、亏欠妻儿的太多了。”包参谋有些动情,王珂也深受感染。只是部队需要包参谋长这样的人才,他一走,未免太可惜了。
“算了,你也不懂,对喽,小王珂,他们津门大学搞什么科学研究?”包参谋长又回到了老话题上。
“报告参谋长,可能是南方才有的一种五指毛桃,还有……还有一条黄金眼镜蛇。”
“什……什么,黄、黄金眼镜蛇?西山有这种毒蛇?!”
“有的,不过只发现一次,在一个悬崖峭壁上。另外我还看到过一条鸡冠蛇。”王珂说完,立刻后悔了,因为他看到包参谋长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这是不是很危险?”
“危险有一点点,但对动物学家来说,这不算什么。”
“不行,有危险的公差,哪怕一天都不行,这个我得和师长报告一下。”包参谋长有些急了。
“参谋长,真的没事,你不用报告。不过,我想找你开个后门,把我们班的谷茂林一起留下来,我和他在一起,一点都不会出事?”
“为什么?”包参谋长本来就想制止这件事,现在倒好,又搭上一个。
王珂哪敢说谷茂林会蛇语啊,便说:“他对治蛇伤有祖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