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欢声笑语,很快,毛驴车就到了营房。
还好,胡言楼打得饭,还放在火墙上热着。五个人吃完饭,王珂马上找到卫生员于德本,请他帮忙在团招待所找一间房,让两个女孩住下来。
卫生员于德本是认识吴湘豫的,一见她心里立刻明白。立刻打电话给后勤,并且亲自陪王珂送两个女孩到招待所。路上他半真半假、悄悄地对王珂说:“侦察班长行啊!人家挂一个,你一挂就是俩!”
“老于,信不信我削你?”说完,王珂扭头对两位女孩子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今天我们连队会餐,晚上还有联欢会,你们俩赶快想一想,出个啥节目?”
“对对对,这节目跑不了,要不你俩唱一首歌?”卫生员于德本也在帮腔。
两个女孩一听就傻,这吃饭可以,要在全连那么多的干部战士面前表演,还真得有点不好意思!
这里要说一下,当时部队招待所,分成两个级别。一个是临时来队家属招待所,那是可以自己做饭的。一个是团招待所,专门接待上级或地方来出差的干部。两个女孩儿住的就是团招待所,条件比不上县城里的宾馆,但是肯定比连队要好得多,可以在机关食堂里吃饭。
那个时候,步兵团除了直属队通信连有部分女兵,其他的连队清一色的“和尚”。
坐了一会儿,王珂和卫生员于德本,赶快带着两位女孩回到连队参加会餐。
怎么下午三点多就开始会餐呢?一点也没错,节假日部队一律吃两顿。早晨9到10点钟开饭,下午3到4点钟开饭。
所以年三十的饭,一般都放在下午这一顿吃,今天吃的还算是晚的。
很丰盛,连队把攒了一年的家底,只有年三十会餐这一顿是放开了吃。炊事班长周大光听说王珂来了两位女客人,特意加了一桌。把无线班长黄忠河两口子,两位女兵以及侦察班五个人凑在一起。
除了吴湘豫比较适应这一种连队会餐,而无线班长黄忠河的新婚夫人和叶偏偏就有些拉不开了。当全连战士站在食堂门口,大声地唱着歌的时候,无线班长黄忠河已经陪着三位女同志提前进入了食堂。
歌一唱完,战士们排着队走进食堂。一进门就看见了三位女同志,“哇!”不知道谁带头叫了一声,后面的战士哄堂大笑。
秀色可餐!接下来会餐的时候,全连一点声音也没有。除了丁指导员的新年贺词以外,全连只听到一个声音,就是“吧唧吧唧”吃的声音,那时候会餐不允许喝酒。
而且更夸张的是,除了这一张来宾桌是坐着的,其他所有的桌子全部是站着吃饭,因为那时候的部队食堂还没有这么多吃饭用的方凳。
叶偏偏吃饭的时候,偷偷地在连队四周瞄了一眼,结果把她吓坏了。她的眼神所到之处,几乎所有的人,都是一边吃一边看着她们这一桌。
叶偏偏赶紧摸摸自己的脸,摸了摸头,再看看自己的衣服,没有什么异常啊,怎么大家都看着自己呢?其实她不知道,炮兵连除了来队家属,还从来没有过两个大美女一起与他们在食堂吃饭!
二排长胡志军今天在连首长一桌吃饭。实际上,这也是大胡子田连长和丁指导员的安排,今天为二排长胡志军饯行。
所以吃到一半的时候,大胡子田连长和丁指导员才走到王珂他们这一桌。对着无线班长黄忠河夫妇和两位女孩说:“欢迎你们到连队来,吃好吃好,一会儿连队联欢的时候,还要看你们的节目呢!”
二排长胡志军把王珂叫到一边,眼睛朝两个女孩瞥了一下,悄悄地问他:“咋回事?”
他光认识师农场卫生所的卫生员吴湘豫,但叶偏偏就不熟悉了。看到王珂一下带回来两个女孩,他心里也在打鼓。这王珂想干啥?不会又犯傻吧!
“排长,回头我跟你说。”
吃完饭,王珂和无线班长黄忠河把三位女同志带到指挥排,大家都挤在侦察班这边,准备等一会儿参加连队的联欢晚会。
第一次走进战士们的宿舍,叶偏偏特别的好奇。看着叠得像豆腐块一样的被子和军大衣,还有那摆得整齐划一的牙具、洗脸盆,包括挂在床头的挎包、床脚摆放的鞋子,无不彰显着一支部队的战斗力和铁的纪律。
整个房间内没有一件杂物,窗明几净,地板拖得锃亮。
“兵哥哥,你们真的好帅,没有想到房间收拾得这么整齐。”叶偏偏东转转、西蹿蹿就来到了燕焦排长的床前,他正躺着休息呢。现在的人体会不到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开阑尾炎的痛苦,轻则缝四五针,重则缝七八针,没有20天甭想到处乱跑。
“燕排长,好点没?”叶偏偏问。
“啊,好点了。”这是他第一次和叶偏偏说话,接着他说:“听口音,你是津门人。”
“是啊,我是津门大学生物系的老师。”
“老师?你这么年轻,就当大学老师了!”燕焦有些夸张,刚刚在从车站来部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