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湘豫本来是想再留王珂住一宿,现在被横冒出来的叶偏偏带走,心里很失落、很难受。
她恨不得天天和王珂在一起,天天能见到王珂才好。眼下这位女司机,也不知道王珂是如何认识的?好在和她相比,吴湘豫还是有些自信,但是活生生把自己心爱的人带走,不仅仅是心里舍不得,还有点酸溜溜。
无奈,王珂也是归心似箭,恨不得不吃饭,现在就走。
而叶偏偏自上次一见,心里立刻被王珂吸引住了。这样的兵哥哥天下难觅,他送给自己的那只玉龟,回家转手交给爸爸叶荣光后,立刻引起爸爸、引起爸爸那个系和整个生物界同行们的震动,数十名专家纷至沓来,把自己家挤得水泄不通。
经过多位专家鉴定,这的确是只千年古龟,堪称活化石。而那枚刀币,更是佐证了王珂所去过的那口古井,是真的有着罕见的学术价值和考古价值。
她爸爸告诉她,已经按王珂留下的地址,准备去信邀请王珂来高校做客。并向所在部队正式发出邀请函,邀请王珂参加这次考察考古的联合行动。
这真是千里有缘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
从那以后,凡是当兵的搭车,叶偏偏一律停下。每次看到当兵的背影,她都要走过去看一看,生怕错过了与王珂相逢。
今天就是意外中的意外,她鬼使神差把车开到了长途公共汽车站附近来吃饭。自己还在痴痴地想,要是碰见王珂就好了。明知不可能,车到高城时,方向盘一打,还是驶入这条死路广场,来到这里碰碰运气。
真是天助我也,她竟然如愿以偿,见到了她心目中的兵哥哥。看到旁边的报纸和行李,她明白这位漂亮的女兵姐姐是来送王珂的。那又怎么样,运气来了,门板都挡不住!
三个人各怀心思,把桌子上的饭吃完了。
叶偏偏的超级重卡就停在外面,王珂爬上爬下搞了好几趟,才把东西装进驾驶室。吴湘豫恋恋不舍地拽着王珂的袖子,把手中的布包递给了他。里面是一双解放鞋两双军用袜子,还有替他准备的笔墨和一封信,信里面装的就是自己玻璃台板下的那张扎着两条羊角辫的相片。
只要心中有自己就好,别在乎一时半刻地分离。
吴湘豫对叶偏偏说道:“师傅,他带的东西多,你尽可能把他送到地点。”吴湘豫这丫头心眼也挺多,她故意用“师傅”二字把叶偏偏说得很大,很老,很普通。
“走吧,兵哥哥。”叶偏偏也不是省油的灯,怎么会听不出来吴湘豫的险恶,这一声“兵哥哥”立刻又扯回来了。
“小豫,你一定写封信问问你爸爸。如果是他老人家,先代替我向他致以崇高的敬意。然后你也要告诉我,这钱我一定要还上。”
“哼,你又来了。”前半句让吴湘豫听得好爽,后半句又分得很清。
“早点回医院去,注意安全。”王珂登上驾驶室,还不忘回头叮嘱一下吴湘豫,由于不是一条路,想捎她一段路都不可能。
“嗯,你也要注意安全,驻训缺什么,写信给我。”吴湘豫挥挥手,依依告别。
超级重卡发出轰鸣,在喇叭声中远去。
车行数公里,叶偏偏才问道:“兵哥哥,刚才那个女兵是你什么人?对你好像依依不舍啊!”
“那是我的战友,我曾经有两次生病,都是她参与抢救的。现在我们班的一个兵,还在他们那住院呢。”王珂尽量想撇清他与吴湘豫的关系,尽可能地把话说得很公事。
“可是兵哥哥,你和他爸爸有什么关系?”叶偏偏再次追问。
“哦,是这样的。”于是王珂迫于无奈,就把大王庄抗震救灾,福嫂家房屋倒塌、四口人两人不幸遇难。自己如何四处筹钱,去帮助福嫂重建家园,结果发现多出来3000块钱的事说了一遍。
这一说不要紧,叶偏偏眼中的王珂立刻高大起来。
“兵哥哥,我没有想到你这么有爱心?那个福嫂和她的女儿现在怎么样?还需要钱吗?”
王珂摇摇头,“现在钱不需要了,福嫂家已经盖起了新房,同时多出来的钱,把村小学也建起来了!”
叶偏偏扭头看了王珂一眼,“兵哥哥,你真的很伟大,真的很有爱心,你真是一个有担当、有抱负的男人!”
王珂被叶偏偏一阵狂夸,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忽然,他想起她爸爸的来信,说道:“叶偏偏,你知道我今天收到津门大学的的一封来信,有位叫叶荣光的教授代表学院邀请我到津门大学作客呢!”
“真的呀?嘻嘻。”
“你笑什么?”
“叶荣光是我爸爸。”
“啊,是你爸爸呀?”
叶偏偏有些得意,抿着薄薄的嘴唇,开着车,今天她并没有把头发塞地棒球帽里,而是在脑后扎了一束马尾巴。随着重卡的颠簸,身体一起一伏,很是英武。
“手续是不是寄到我们部队了?我还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