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但白衍却记得小舅母的模样,毕竟那一次,白衍能看出,小舅父到底有多疼爱这个小舅母。
凉亭下。
范看着白衍给自己行礼,连忙站起身,手脚无措,不知该怎么给白衍还礼。
在下蔡之时,谷起初并没有把小外甥是白衍的事情,告知范,理由是,过早知道,未必是一件好事。
等范得知昔日她喊衍儿的少年,便是秦将白衍,如今的武烈君,大良造时,整个人都懵了,看着笑得合不拢嘴的谷,范许久无法回神,最后还是谷不断安慰,范方才缓过来。
眼下,再一次看到谷口中的小外甥,家母最喜欢的外孙,范却怎么都不敢如同上次那般,称呼白衍为衍儿。
看着一旁的家母,还有兄嫂与其他人,范有些局促。
“一家人,不必多礼!”
外祖母看出范的无措,笑吟吟的说道,随后连忙嘱咐白衍,以后一家人,便不要再行礼。
此刻外祖母的老脸上,年迈的双眼,依旧能看出有些红肿,显然由平安,还回到家,让外祖母格外惊喜,而后哭得很厉害。
或许在外祖母眼里,人到暮年,没什么事情是能看到儿女全在膝下,更让人开心的。
“你这孩子,先去书房吧!你父亲、小舅父他们,都在书房等你!”
外祖母看着氏给范介绍赵秋与徐师,便转过头看向白衍。
得知小外孙一直都在瞒着她有关谷的事情,外祖母也是哭笑不得。
“那衍儿便先去书房!”
白衍点点头,看着外祖母与兄嫂筠寒等人,转头与赵秋、徐师,还有娘亲氏交代一句后,便朝着书房走去。
书房。
白衍来到书房门,便看到父亲、大舅父、小舅父,还有由、兄长都在里面闲聊。
“仲弟!”
水寿看到白衍,脸上顿时扬起笑意。
白衍看着兄长笑了笑,随后与父亲、大舅父、小舅父打招呼。
由拿过茶水,给白衍倒上。
“你小子,真不知道此前你是怎么与嬴政接触的!那日见到嬴政,差点没把你小舅父的腿给吓软!”
众人闲聊间,由听到白衍询问去咸阳可还顺利,差点没忍住把嘴里的茶水喷出来,强行咽下去后,咳嗽两下,神情心有余悸的看向白衍。
由听到叔父的话,也忍不住赞同的点点头,叔父还好,虽然腿软,但至少还敢说话,他是从头到尾,大气都不敢喘,裤裆都湿了一点点。
也是见过一次秦王嬴政,由终于知道,为何传言中,燕太子丹派遣的刺客中,秦舞阳见到嬴政,害怕得不敢行刺。
由也钦佩白衍,当初白衍独自一人去秦国,独自见到嬴政,甚至听说还差点留在嬴政身边当中常侍,日日辅佐嬴政处理要事,由不敢想象那场景。
“秦王乃是明君,何来吓人之说!”
白衍看着小舅父的模样,笑着说道。
谷听到白衍的话,看向白衍的神情,满是古怪,随后摇摇头,叹口气,正准备说话,一名将士,突然急匆匆的来到书房,走到白衍面前,把一卷竹简交给白衍。
看到这情形,不管是本想说话的谷,还是水寿、由、俣几人,全都安静下来。
衍父看着自己的次子,从白衍来到书房内,便没说过两句话,但木讷的老脸上,眼神看向次子白衍,却尽是自豪。
如今衍父别无所求,只希望一家人能就这般在一起,不愁吃不愁穿,还能住在这么好的地方,有这么大的府邸,更别说,还有众多仆从、侍女斥候。
这段时日,妻子氏经常带着兄嫂、大儿媳出去逛街买东西,曾经不舍得花钱买的昂贵之物,都买回家不少。
“衍儿,可是发生何事?”
俣看到白衍眉头隐约有些微皱的模样,不由得担心的问道。
“城内发生私斗,此事让其他人去处理即可!这段时日私斗频发,出门还需小心一些!”
白衍收起竹简,看向大舅父说道,让大舅父别担心。
此刻,白衍不想让大舅父还有父亲等人担心,故而没有告诉众人,竹简里的内容,其实是临淄城内已经有士族勾结东胡、匈奴。
这个消息是月氏央金,命人送到雁门,再由雁门送来。
书信中,原本东胡都已经答应月氏央金,一同对付匈奴,日后平分匈奴领地,可魏燕的士人,亲自到东胡去劝说东胡王,告诉东胡王秦国铁骑、边骑的威胁,成功说服东胡放弃攻打匈奴。
眼下,在北方,东胡部落随时都有可能与匈奴勾结,联合南下。
“送去大营,交给宴茂!”
白衍把竹简交给将士,让其带去城外秦军大营。
白衍清楚,城内楚魏燕三地旧族,是想通过匈奴、东胡,逼迫他不得不率领铁骑回北方。
在白衍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