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老说完,卢老夫子便看向辔夫子。
“可否要派人去询问田儋?若真是田儋所为,那此举无疑糊涂至极,只会引起齐王…”
卢老说着说着,突然想到什么,而辔夫子这时候也想到什么,瞳孔一缩。
“有人要陷害田儋、田横!”
“不好!”
反应过来的辔夫子与卢老,立即意识到事情的严重,神情凝重起来。
同一时间。
在齐国丞相府邸,吃过晚膳的后胜一家,正在交谈,一名侍女端着茶水到来,在一个个护卫的注视中,茶水并非直接交给后胜一家几人饮用,而是由一名美人先饮下茶水,确认没有事之后,方才给后胜几人倒上。
像防止下毒这件事情上,不仅仅是后胜一家,就是很多宗亲,以及一些齐国大臣,都会格外注意,不仅仅是茶水,就是晚膳亦是如此,出行更是有扈从保护着。
防的,就是仇家下毒行刺,毕竟别说在王宫,得罪同朝官僚,有派系之敌,那些人都巴不得对方死。
就是往日里,家族子弟都喜欢欺负百姓,行欺男霸女之事,谁都害怕不知何时,会惹上一些侠客行刺。
“这天气,格外让人困倦!父亲,兄长,你们先谈,庆儿便先回去休息!”
后庆搂着自己的美妻,对着父亲后胜,还有后尧说道。
“吾也有稍许困倦,先回去休息!”
后仲思一想到美妾在等着自己,也满心火热的笑着说道,起身对着父亲与兄长打礼。
后尧看着后庆、后仲思离开后,与父亲聊了一会,也离开书房,回去休息。
夜色下。
后院门内,两名仆坐在地上,靠着墙,呼呼大睡,暴雨声下,掩盖住外面的动静,就连一名侍女缓缓来到门前,打开房门,两名仆从都没有醒来。
看着外面大雨下,倒在地上的尸体,侍女便让瞎眼老者进入府邸之中。
后院的走廊下。
费棱反手拿着一把带血的匕首,看着房檐下,连齐相府邸的恶犬都昏睡过去,仅有的一只眼睛中,目光闪过一抹诧异。
按照侍女交代的位置,费棱来到灶房,打开灶房门后,按照此前的吩咐,把一个小瓷器打开,把里面的粉末,撒在木材上,随后将灶房内的烛灯点燃木材,看着慢慢燃烧起来木材,把烛灯丢在其中,望着浓浓升起的烟雾。
这一刻,费棱感觉,比起自己,有些人,才是天生的刺客,杀人于无形!
比起那些人,自己不过是一个持剑杀人的工具而已!
费棱不知道武烈君是从哪里找到这样的人,但费棱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只要遵照命令杀人就即可,有些事情他不该问,也不该知道!
“怎么有股味道?”
“不知道!不管那么多,太困了,我继续眯一会!”
两名魁梧的扈从,靠着走廊,一名扈从嗅到似乎不知从哪里飘来的味道,努力睁开眼睛,迷糊的看了四周一眼,随后抬着无力的手,摇了摇另一名扈从,然而另一名扈从困得眼睛都懒得睁开,继续闭眼酣睡,不到两息,便睡得死沉。
见状,一直站着,却满脸困倦的扈从,也没多说,连他自己都顶不住,靠着木梁,闭上眼睛,隐约感觉到有一阵微风,扈从没有多想。
此刻这名扈从都已经懒得睁开眼睛,在扈从心里,就算把他扒皮,也要让他好好睡一觉再扒皮。
房间内。
后尧正浑身赤裸的趴在一个美人身上打着呼噜,显然房事不过一半,后尧便睡了过去,连同那剩下美人,也不例外。
此刻的后尧丝毫没有意识到,另外两间房间内,后仲思、后庆,都已经成为尸体,躺在床榻之上。
隐约察觉到脖子传来凉意,后尧感觉丝丝痒,本能的伸手挠,然而当碰到硬物,又摸了摸。
下一刻。
伴随着脖子传来剧烈的痛疼,后尧睁开眼睛,转过头,看着昏暗的房间内,慢慢离去的身影,还想开口,嘴里却不断涌出鲜血,抽搐间,浑身冰冷的后尧,慢慢倒在身下的美人身上,睁着眼睛看着熟睡的爱妾,最终一动不动的睁着眼睛。
“咳咳咳!”
后胜的房间内,年迈的后胜,不断咳嗽着,剧烈的疼痛,让后胜微微张开一丝眼睛。
朦胧间,后胜隐约察觉到房门被打开。
在齐国为官,见过大风大浪,一步步走来的后胜,自然察觉到不对劲,一抹慌乱,浮现在心中。
没有呼喊,侍女仆人,是不敢来到房间的。
为何会有人进来?
后胜不解,然而努力想开口的,却发现声音嘶哑,浑身乏力,就连想要用脚踢一踢,夜里给他暖脚的美人,都只能动动脚趾,一点力气都没有。
满是绝望的后胜,看着逐渐靠近的身影,脑海里想到的,不仅仅是给他暖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