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皮球又被踢到了我这里。
我初期以为他是故意的，就像禅宗的话术，喜欢云山雾罩，谁先正儿八经的说话谁便输了。
但我发现就连他的目光都莫名其妙，那是仿佛看着怪人一般的目光。
“若是你用别人的棋盘找人下棋，是不是该给棋费？”
我说的再明白一些。
“不可能，老夫从来都自带棋盘。再说，我找人下棋为什么要给别人钱，我又不傻！”
他直直摇头，一本正经的说道。
那话语仿佛在说我傻一般。
这让我有些不能忍。
“那你若去钓鱼，在别人的鱼塘里钓鱼，是不是需要给点小费什么的。”
我吸了口气，换了一个比喻给他说道。
“不给，老夫从来不钓鱼。即便钓鱼，我也不可能给别人钱钓鱼。钓鱼不是为了钓到鱼卖钱吗？那我为什么给钱给别人，然后再钓到鱼卖钱？多此一举没意思。”
老者继续摇头，郑重的说道。
而且那模样，也越发的古怪，仿佛看着沙子一般。
我有些恼怒了。
这时，斗鸡眼切出了第二块原石。
咔嚓声中，原石露出内里的玉料。
“又出货了，这，这家伙太好运了吧。”
“怎么会这样，又一次出货了。难
道鉴了这么多局，最后还是他赢钱！？”
“这到底怎么回事，这家伙的运气怎么这么好！”
随着第二枚原石切出货，四周的鉴客们一阵唉声叹气。
比之上一把，这一次简直是全体皆哀。
他们愤怒，叹息，悲怆，甚至还有鉴客怀疑人生。
正如他们彼此的想法，是想从我这里赢到钱，但现在的结局却是——
不出意外，是他们输钱，而我赢钱。
“闭嘴，后面三块都没有货。准确来说，你们还赚一万。”
我不满的扫视他们说道。
这话一说，众人齐齐闭上嘴巴，一脸愕然震惊的看着我。
“怎么可能！？”
“你在说什么？蒙我们吗？”
“这是在耍我们吗？”
好一会，他们再次躁动起来。一个个愤怒，激动的说道。
有人更是挥舞着手臂，神情激愤。
“他说的没错，三，四，五号原石都是废料。”
老者皱了皱眉头，虽然知道这些鉴客没那个能力看出原石内里的原石。
但他们这般激动，沉不住气。加上是自己儿子的手下，让他多多少少感到有些没面子。
而此时，六子也洗完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走了出来。
“爸。”他看到老者，点了点头，走了过
来。
或许是因为老者的话，大家都相信他。
斗鸡眼切石再一次加快速度。
咔嚓——
咔嚓——
咔嚓——
连续三块原石，果然都是废石，没有出料。
如我刚才所言，五万的鉴资，我输掉了一万。
但这让他们不可理解，当第五块原石切完，连斗鸡眼都停下了动作，目光傻傻的看着我。
“你，你竟然能一眼看穿原石？那你刚才为什么还要多下彩一万！？”
“这这，难道你开始故意不赢不输？”
“我明白了，这家伙是跟六爷一般厉害的石师。刚才他故意不赢不输是在逗我们玩。但是这一把，他为什么要输？”
四周鉴客们一个个傻傻的看着我说道，在他们匮乏的大脑里，无法理解我刚才为什么押注五号原石一万元，并且明知没货还要输给他们一万元。
当然，不赢不输他们能够理解，正如有鉴客所言，是在逗他们玩。
“很简单，打发时间嘛。既然你们陪我玩到现在，等待的人也出现了，怎能不给一点好处了。”
我抱着手淡淡说道。
这次我不在卖关子，因为我发现不管是老者，还是这些鉴客，都没有这样的概念。
或者说，就没有花钱办事的概念。
“原来如此。”
“原来是这样，老板够大气啊。”
“早说嘛，那这一万。六子哥你看，是不是大家都分分？”
随着我的话语，众人一一明白过来。
接着他们看向六子。
如我所言，这一万实际上并不是输给他们鉴玉行，而是看在他们陪我打发时间的份上，给的小费。
“行，你们分了吧。”六子也好说话，直接摆了摆手。
他心里想的是一百万，看着我说道：“小兄弟，我可得提醒你一下。我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