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谎,从梦中挣脱后,她现在感觉好很多。
屋里突然变得安静,江逝秋不说话,将她揽到怀里,像是在安静地思考。
季鱼的身体还很疲倦,意识又开始迷糊,迷迷糊糊中,听到他说:“娘子,想不想去……城?”
什么城?
她想仔细听,意识却沉了下去,怎么也听不清楚他说的话。
神智再次变得混沌。
季鱼感觉自己被人牵着,浑浑噩噩地朝前走,不知走向何方。
远处有空灵飘渺的声音传来,似吟似泣,执着灯笼的阴鬼默默地朝前走,为他们引路。
“娘子……”
她抬起头,懵懵地看着牵着自己的男人,他身上穿着一袭大红色长袍,衣服上饰以黑色的纹路,妖异又庄重。
他好像笑了下,执着她的手,将她拉到怀里。
沿途有不少气息强大可怕的邪恶存在,朝他们恭敬行礼。
有很多声音在耳边响起,却又奇异地无法听清。
季鱼茫然地倚在他怀里,嘴里喃喃地道:“夫君……”
这是她的夫君,是她拜过堂、成过亲的夫君?[(,她本能地信赖着他,眼里只能看到他。
前方是一座伫立在无尽黑暗中,古老巍巍的城池,它盘踞在天地之间,似是一只来自无尽深渊的上古凶兽,邪恶森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季鱼的脚步微顿。
“娘子。”牵着她的男人开口,在她温润的唇边烙下一个吻,“别怕。”
她转头看他,眼里一片呆滞。
一辆恢弘华贵的銮车从天而降,落到他们面前。
男人搂着她的腰,两人飞身而起,进入銮车之中,一阵銮铃响起,銮车朝着前方的古城飞去,无进入那座古老的城池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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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季鱼醒来时,发现身体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这感觉非常奇怪,按以往的经验,遇到昨晚的事,她起码要病个十天半月,这段时间躺在床上起不来。
然而现在,她并没有那种虚弱无力的感觉,就像吃了什么大补之物,弥补了她身体里的亏空。
默默地感受着身体的情况,季鱼不禁看向身边正在穿衣服的男人。
“娘子,怎么了?”他系好腰带,察觉到她的视线,走过来将靠坐在床上的她抱起,“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季鱼穿着一袭宽大的寝衣,头发披散,弱不胜衣。
被他抱着,更衬得她身姿纤弱,像脆弱的瓷娃娃。
江逝秋越发的小心轻柔,暗忖他家娘子这般柔弱,可得小心些,不能像昨晚因为激动了些,没控制好力道,让她哭出声。
虽然她哭得很好看,让他心猿意马,整晚都很激动。
身体腾空时,会让人本能地有种不安感,季鱼伸手揽住他的脖子。
“没有,挺好的。”她偏首看他,“就是太好了……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她依稀记得,他说要带她去什么地方,直接生魂出窍,可惜记忆像被一层灰雾遮蔽,再多的便记不起来。
江逝秋轻咳一声,避开她的目光,含糊地说:“昨晚娘子身子实在不舒服,为夫心疼得紧,便带你去幽冥走了一趟……为夫真没做什么,就是和娘子亲热一番……”
季鱼:“……”敢情她还采阳补阴不成?
不对,这人是妖邪,妖邪都是阴邪之物,可没有阳给她采。
见她面无表情地看过来,江逝秋越发心虚,一双眼睛盯着窗口的方向,看着窗外的大海。
“亲热?”季鱼的声音很轻,“怎么亲热法?”
江逝秋:“……娘子,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
江逝秋将她放回床上,然后蹲在她面前,比坐在床上的她还要略矮一些。
这个姿势,就像将他自己放在一个弱势的地位,看着居然还有些可怜巴巴的意思,让人不忍直视。
要不是季鱼一直清楚他不是人,只怕都要被他蒙骗过去。
“……娘子,你不能这样。”
江逝秋正色说道,“咱们成亲了,夫妻间的敦伦是正常的事。”
季鱼的脸瞬间烫得厉害,赶紧伸手捂他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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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是眨了眨眼睛,没有避开,直勾勾地看着她。
感觉到手心的湿濡,季鱼瞬间松开手,将手缩在身后,虚虚拢起,感觉浑身都快要冒火了。
他居然亲她的手心!
这人实在是……
见她有些羞恼,江逝秋越发可怜:“娘子,我只是想亲你……难道不能亲?”
季鱼:“当然不是……”
他很快又笑起来,看起来非常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