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鱼麻木到平静的脸庞终于露出些许挣扎之色,“不、不用,我自己来。”
江逝秋定定地看着她,那双黑漆漆的眼睛盯着人时,让人压力培增。
季鱼垂眸,僵硬地避开他的视线,只是眼睛可是避开,身体却避不开,除妖师的五感太敏锐,无法忽视那落在身上的视线。
太过炙热,充满……占有欲。
在季鱼实在受不住,担心是不是惹恼他时,男人的声音响起:“娘子,你这样太让为夫伤心了。”
声音里满是无奈,并没有因此放弃。
“娘子,我们是夫妻,作夫君的,照顾自己的媳妇是应该的,更何况娘子现在身体不好,为夫应该要多体谅你,照顾好你是为夫的责任。”
季鱼:“……”大可不必。
季鱼最终败在江逝秋的厚脸皮上。
她的身体太虚弱,打是打不过的,除了“绝对清醒”外,她比偃月山庄里的所有除妖师都弱。
季鱼穿戴整齐后,江逝秋将她抱出内室。
他的身量很高,季鱼站在他面前,堪堪只到他肩膀的位置,他能轻松地将她抱起,就像抱着个小娃娃似的。
江逝秋将她抱到外间,红绡已经摆好早膳。
季鱼的目光缓缓转到门外,发现他们还在偃月山庄。
对此她意外又不太意外,偃月山庄的妖邪不是这么轻易能解决的,更不用说她身边这个“人”不知是什么来头,有什么目的,不会这般轻易让他们离开。
正是初春的早晨,春雨淅淅沥沥地下着,空气阴冷又湿润。
吃过早膳,红绡端来一碗黑漆漆的汤药。
江逝秋看到那碗汤药时,好奇地尝了一口,然后将之放下,面露不忍之色,握着她的手说:“娘子,这药实在太苦了,你日日都要喝这种东西吗?”
季鱼瞥他一眼,伸手端过来,一口饮尽,说道:“还好吧。”
刚说完,一颗蜜饯递到她的唇前。
蜜饯散发着甜滋滋的味儿,季鱼看向捻着蜜饯的手,骨节修长,秀颀如竹,若是做成骨器,一定非常漂亮。
她又看向捻着蜜饯的男人,越发沉默。
“娘子,甜甜嘴。”江逝秋又朝她递了递,示意她张嘴。
季鱼僵硬地张嘴,吃下他喂过来的蜜饯,他一脸愉悦模样,那妖异的脸庞都显得格外的温柔无害。
这时,外面响起说话的声音。
季鱼嘴里还含着蜜饯,甜滋滋的味道驱散了嘴里的古怪药味。
不一会儿,便见红绡带着许修珏、陈青峰和除妖盟的堂主左凌双进来。
三人先是朝江逝秋行礼,口里唤“江大人”,然后询问季鱼的身体情况。
季鱼盯着三人,见他们面上并无异常之色,微微颔首,说道:“我好多了,多谢几位关心。”
江逝秋不太高兴,觉得这三人打扰了他的娘子歇息,起身道:“有什么事到外面说罢,我娘子要歇息。”
三人无不答应,跟着他出去。
季鱼坐在窗边的位置,隐约能听到隔壁厅堂里的说话声。
许修珏三人来此,是询问江逝秋有关偃月山庄的事,昨晚江逝秋虽然在婚礼上杀了一通,但并未真正解决偃月山庄的困境,作乱的妖邪仍未露出真面目,而且他们和偃月山庄的人一样,被困在了偃月山庄里。
季鱼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捻着手腕上的金珠,目光转到守在一旁的红绡身上。
江逝秋不在,红绡主动护卫在她左右,一如过去。
“红绡姐。”季鱼唤了一声。
红绡关切地问:“少主,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
季鱼没回答,而是问道:“红绡姐,你觉得江逝秋……”她半是试探半是遮掩地问,目不转睛地盯着红绡。
“江大人挺好的。”红绡面上露出轻快的笑容,脸上露出信服之色,“昨儿少主您的尸毒又发作了,多亏有江大人在,否则……前阵子,江大人说要去找雪玉虫作药引给您治病,也不知道找得怎么样了……”
季鱼听在耳里,只觉得“江逝秋”越发深不可测,不仅能蒙蔽除妖师的认知,还能篡改他们的记忆,让他们的记忆十分完美,逻辑自洽,没有丝毫违和。
怪不得红绡对江逝秋如此信服。
这时,她又听到红绡说:“江大人为了与您成亲,愿意入赘咱们季家,听说江家那边很不高兴,不过江大人都扛下来。”
季鱼:“……”入、入赘?
接着,季鱼从红绡那里得知江逝秋来自云京大族江家,是江家这一辈最年轻、天赋最高的除妖师,年纪轻轻就坐上皇城镇妖司指挥使的位置,他的样貌好、天赋奇佳、有能力,镇住所有不服他之人,可谓是文武双全,才貌无双,云京不知道多少世家贵族视他为如意郎君。
他也是云京的第一美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