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
“这就是他的罪行:既然他需要一个没有感情的法官,那他又为什么要给我情感,又为什么要让我渴望鲜血,他明明可以抹去这两个不应存在的东西,他能做到!但是他没有做!”
“他创造了午夜幽魂,一个寄生在他恶意之中的怪物,并将其放逐到了他亲手打造的地狱之中,让软弱和鲜血折磨着他的造物。”
“这就是:我们的父亲所做的事情,这是错的。”
【的确是错的。】
摩根点着头,她花了一瞬间来吸收康拉德的话语,并且从那些絮絮叨叨的抱怨和宛如噩梦胡言的低语之中,准备地抓住了午夜幽魂的真正思想。
【简单来说,你困惑于一件事情:既然我们的那位基因之父是全知全能的,那么他为什么要在塑造你这个无情法官的时候,加入不必要的情感与嗜血,从而让你的人生变得像现在这样,一塌糊涂?】
“……”
科兹没有承认,但他最终也没有反驳,他只是安静的,有些期待地看向了自己的血亲:无论他们之间的关系究竟如何,摩根终究是与他同级的存在,他渴望着那个从她口中所说出的答案。
但摩根没有用语言回答他,她只是微笑着,再一次将午夜幽魂的脖颈抓走,拖走了他,一头便扎进了传送门之中。
摩根很清楚:言语是不可能打动午夜幽魂的。
他需要现实,需要真切发生在他面前的,血淋淋到让他无可驳斥的现实,他需要被这些现实不断地痛击着,直到他不得不从他的自欺欺人中醒来。
毕竟归根结底。
言语无法唤醒装睡的人。
但殴打可以。
而现在,摩根就打算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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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传送门的波动,蜘蛛女皇把她的血亲扔到了一片昏暗的废土之上:这里正是她的国度,是她内心之中的精神世界。
他们降落在高处,能够轻易地俯瞰到大半的荒原,以及远方的黑色苍穹之上,那不断争斗的三股风暴:混沌诸神的力量是如此的可怖与不可知,尽管它们的意志已然沉睡大半,但即使是那本能一般的缠斗与争锋,也足以轻而易举得毁灭凡世之中的无数个星系,荡下取之不尽的滔天浩劫。
【现在的它们很安静:如果是在我刚刚拥有意志的时候,风暴要比现在酷烈百倍,终日都不会有任何的停歇,我甚至一度想要摧毁我的智慧,来摆脱这些痛苦。】
在把康拉德带来这里之后,一切似乎变得简单了不少,摩根甚至不再需要钳制她的血亲,她大可以坐在一旁,翘着腿,任凭午夜幽魂望向她的心灵苍穹上,那不可名状的风暴与存在,那不断与蓝色和紫色的飓风相对抗,甚至有一些疲于奔命的金色巨剑。
科兹望着那一幕,他坐在了地上,双手似乎在颤抖,而在他的身后,摩根的话语虽然已经有了一些温度,却在带来前所未有的伤痕。
【不用怀疑,我亲爱的兄弟康拉德:那就是我们的父亲,那柄金色的巨剑就代表了他的意志,代表着他能投放在这里的全部力量,代表着他的一切,他的全力。】
【不用怀疑,最起码他现在还需要我,还不能把我当做一块垃圾而踢翻,还拥有着一定要保下我的理由:所以他不可能收力,他不可能有所隐瞒,也就是说,你现在所看到的,就是他的全部力量,他的全部手段。】
【而如你所见……】
摩根走到了康拉德的身后,她缓缓地放低了身姿,双手从耳后摸到了午夜幽魂那干枯的脸皮上,摸到了那双想要闭合上,想要对眼前这一切视而不见的愚蠢双眸。
没有任何的犹豫,蜘蛛女皇掐住了康拉德眼皮,强迫着他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她的肩膀钳制着午夜幽魂的双臂,禁锢住他,一边让血淋淋的现实踏破了午夜幽魂的软弱幻梦,一边将嘴唇凑近了康拉德的耳旁,轻轻地诉说着,嘲讽着。
【睁开眼睛。】
【如你所见。】
【康拉德—科兹,我软弱的血亲:唯有这一点,你是相当具有自知之明的。】
【现在,看看吧,看看发生在你面前的现实吧。】
【你知道它们,对吧,你理应认识它们,毕竟你都能看到未来的悲惨幻象了,又怎么可能错过这些亚空间邪神的身影呢:你理应知晓它们,从一开始就知晓。】
【这甚至都让我感到疑惑:既然你知道它们的存在,那你又凭什么能够笃定:我们的基因之父是全知全能的呢?】
【看看你面前的场景吧,他根本就不是全知全能之人,他做不到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他无法战胜的存在也不是没有:就在你的视野之内,就存在着两个他根本无法解决的问题,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是全知全能呢?】
【他又怎么能够:为了你口中的那些罪行,而负责呢?】
带着某种堪称歇斯底里的复仇快意,以及过于靠近康拉德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