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床铺,倒是窗台上还有着一个用来装茶水的壶,到了晚间,喝点烧烫了的水总是不成问题的。
辛狐将黎筝丢在杂草上,自己出门找了根足够粗长的绳子。
他从草芦中带出来的草药在森林里的时候,已经全部用完了,没有剩下任何一点。
想要再迷上黎筝一次是不可能的,而先前的药性,也总有过去的时候,必须趁着黎筝还没有醒来之前,将对方捆绑起来。
否则的话,真是不知道,这名秦国的从军小将在生死关头能够爆发出多大的力道来。
动手将人严严实实地捆缚了起来,自觉瘦弱的辛狐又找了把锋利的刀子来。
用自己衣角的布料仔细的擦拭,原本落了灰尘的刀面重新变得明亮起来,熠熠的泛着光,这把刀的边缘虽然豁了一两个细小的口子,可还是尖锐锋利的能立刻从某只野猪的身上割下一大块肉来。
辛狐看着这把被屠夫所留下来的柴刀,心想虽然时间过去的久远了,但这柄柴刀用来挥砍一些肉骨,切割一点事物总还是可以的。
秦
国人被捆绑了起来,柴刀也紧紧地攥在手里,万事俱备的少年去水井中舀了盆冰凉的冷水,一把泼在了黎筝的脸上。
黎筝猛然醒了,或者说,她总算能够睁眼了。
那盆刚从水井里打捞上来的液体冰冷刺骨,冻得像是要在她身上直接结冰。
如果现在能够自由动弹的话,她绝对已经从地面上跳起来,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肩膀,上下搓动着取暖了。
可因为迷药的缘故,她的四肢现在都还瘫软着,除了指尖开始能够小幅度的动弹之外,依旧是那样的无力,整个人像个塞满了棉花的玩偶一样,没有哪怕一根骨头能够让她支撑起身子。
咬牙忍着钻进衣服中的冷意,黎筝抬头,借着稀薄的微光打量屋子里的环境。
通向外头的门没有关紧,虚虚的掩着,留出了一道很小的缝隙,呼呼的风从那里吹进来,将黎筝打湿了的衣服上稀少的暖意更快的带走,冷得整个人都要颤抖起来。
光线也是从那道缝里透进来的,仅一道,少的越等于无,以至于连屋子里的大约景象都无法清晰的看见,她睁大了眼,极力的去看,也只望到那条光线旁边,被勾勒出边缘的事物的一侧。
一两个随意的堆摆在墙壁边上的药杵,上头还沾着点没有擦干净的,上一次使用时留下来的绿色药渣。
少年站在门边,半个身子落在光影里,相较于女子来说更为宽阔上一点的肩膀上落着片枯黄的叶子,手里攥着把泛着寒意的刀。
辛狐见她醒了,直截了当地问道:“好好回答我接下来的问题,如有隐瞒或是欺骗,这把杀猪的剔骨刀,就会从你身上剜下一整条手臂。”
手中的长刀狠狠往前一递,这个向来与人为善的少年,脸上难得的出现了凶狠霸道的匪气。
黎筝淡淡地看着他,对这等生疏的威吓半点不惧。
她能从任务空间成功毕业,见识过无数的大场面,这般情景尚且还吓不到她。
她不张口答话,辛狐也不坐以待毙,立时抬了手腕,兵器毫不客气地落到了对方的门面上。
那把刀在呼啸的风声里飞了过来,插在了黎筝脸侧的墙壁里,割去了不少发丝,还险些在她漂亮的脸蛋上留下一道口子。
辛狐冷声问道:“你听见了没?”
黎筝顿时无奈了起来。
少年人,性子总是这般的着急,连半点等她纠结犹豫一下的功夫都等不得,若是碰上个硬性子的,两个人能对着干到天亮。
在没有光线的地方暗自撇了撇嘴,黎筝装着样子安抚道:“听见了,听见了,阁下都对我下了迷药,又将我绑得如此严实,实在不必太过担忧我不配合,现下我动都动不了一下,自是你为刀俎我为鱼肉,当然是阁下问什么我便答什么,绝无任何隐瞒的。”
在辛狐听到她愿意配合,心中松上一口气,可在他紧绷的面部松缓下来之前,又听黎筝极其老油条地道:“所以,我才被泼了一盆水,正冷得骨头发疼呢,阁下能不能先取条保暖的毯子来给我盖上,再慢慢谈事情啊?”
事情发展到了现在,虽然成了他人手中的人质,黎筝心中还是有着足够的底气。
一来,从系统出品的小地图上看,这个屋子处于森林之中,而非安国城内的城主府。
也就是说,这个少年另有打算,没有要将她上交赵国的想法。
二来,既然是要问话的,那她的性命便暂且还未遇上危险,人除了受点冻,被割去点马尾之外,还是安全且完好无损的。
至于那句剜下整条手臂什么的威胁话语,黎筝则是半点没有听进去。
如此想来,要是运气好上一些,她能够将这段对话拖得时间久一点的话,兴许还能拖到她身上所中的迷药药效完全消失的时候。
只要身体能够重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