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刻意地到处宣传消息,但也没有动用人手故意压下隐瞒。
只用了小半日功夫,秦军攻占曲阳城池的消息就自然而然地传播开了。
李牧在肥下城外是如何的震惊,如何的暴跳如雷暂且不提,秦军大后方的蒙野又是如何的为秦国绞尽脑汁地镇守营地也缓后再谈。
径直耸立在曲阳正后方的苦陉众人,可是直接炸开了锅!
“只用了小半天就将曲阳城攻陷,此话属实?”
“李牧那家伙到底在干嘛,不是说他在安宜打了胜仗吗?怎么秦军不但没有几l分落入下风的样子,气势还在接连攻城陷地之后,更加高亢了起来?”
“城主别慌,如今秦军才刚攻占曲阳,必然要修养生息上一段时间,再想是否攻伐别处的事情,还够我们苦陉城做一些备战准备的!”
哪壶不开提哪壶,苦陉城主现在最怕的就是被人家打上门来。
他重重一拳锤在管事的脑袋上,将人打得蹲在地上痛呼不止,两道怒意十足的白气从鼻管里喷吐出来:“不用你说,本城主也知道他们接下来要攻打我们苦陉了!就是不知道要多长时间才来····还呆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快去写信通知李牧,让他赶紧过来救援!只用了半天功夫就拿下了有着天险庇护的曲阳,秦军要打我们还不是轻而易举?告诉李牧,再不来就晚了!”
捂着脑袋的青年连连点头,转身就要跑,却迎面跟后头火烧屁股般窜过来的另一个小厮撞到了一起,双双跌倒在了地上,管事立时大呼小叫地叫唤起来:“哎呦!你干嘛呀!痛死我了!”
小厮当然也痛,管事的身子比他高壮了不少,要说受到的创伤,当然是他这边的更大,可他却根本顾忌不了这么多,身体上的疼痛被扔在了一边,他几l乎是颤抖着从地上爬了起来,语气都带着抖地道:“城、城主,秦军攻至城下了!”
“什么!”
一个屁股蹲,养尊处优的苦陉城主从椅子上摔落下来。
骤然听到这消息的他难以置信,眼睛抬起了在天花板上无神的乱晃,已然是六神无主的状态了,口中喃喃着:“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明明才刚有人来报说,他们将曲阳攻陷了下来。这才没多长时间,他们怎么可能从曲阳眨眼间赶到苦陉来攻打我们?不可能!不可能!”
地上跪坐着的小厮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连嘴唇都是苍白的,他明白这个时候所有人都能慌,只有城主不能慌,否则,苦陉危矣!
小厮身体前冲,一把抓住了城主的臂膀,不顾尊卑的强制着他直起身子:“城主,此事千真万确,从城楼上看下去,那些秦军不遮不掩地站在那边,虽然还没叫阵,但估计也快了!您快去请神斧老爷出山吧!”
他嘴里说的神斧老爷是苦陉城里的一个神人,年事已高,但依旧老当益壮,年轻时当过武将,骑在马上,使两柄开山斧,好不威风。
若要论当年,他相貌堂堂,仪表翩翩,在战场上又神
勇无比,是整个邯郸城里的贵小姐们最想嫁的人。
可因为身手好而被王上看中,也仅仅只是一时的风光罢了,因为个性偏直,神斧老爷说不来那些弯弯曲曲的绕话,在朝廷里混得便不是很好,没多久就被一些心眼太多的奸人所陷害,调离了御前不说,还吃了好些苦头,磋磨之下,宁愿不当那官,攒些小钱,来到距离赵国都城邯郸不远的苦陉这个尚且还算繁华的城市,置办了个大宅院和一些田产、家业,安安分分地过起富户的宽裕日子。
虽说在朝堂里没有混起来吧,但终究是见过王上,当过官的,乡里乡亲的大家都很崇敬他,更何况,这神斧老爷说是身手好,实际上,称得上整个赵国的武将里无敌手的存在!
可能领兵打仗还是李牧那等统帅将军比较在行,但在单打独斗,以一对多方面,他绝对是最优秀的那个!
就前两年,乡里乡亲的还看过他一人拎着两把斧头,独自跑到山林中去,带回了一只巨大无比的熊回来!
那可是熊啊!
他一个肌肉不显的,一人扛着一头熊回来,从外表上看,那只硕大的熊将他的整个人都淹没在了肉山里,向城镇走来的时候,就像是一团椭圆的黑色皮毛与鼓动的肉山组成的产物自己生了脚,向着城池进发。
这么一头熊,乡人们问他,他竟说是自己一人所杀的,扔到地上,还激起了好些灰尘,震动了好些地面,成为了所有当事者的深刻回忆。
“神斧老爷”这个名字从小厮的口中说出来,一下让他的眼睛里又出现了些神采,像是心中有了依靠,在与秦军的对战上也有了胜利的希望似得,心也定了,气也静了。
他平缓下心情,口中又报出另一个人的名字:还有在酒馆子里当打算板的策笔将军§[(”!也得请来!”
这策笔“将军”向来低调,深居浅出,很少有人知晓他过往的来历,甚至为了掩人耳目,只到了一家酒馆子里当个司会(账房),可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