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野初鹿睡醒的时候,周围静悄悄的,窗帘拉着,厚重的窗帘没有透出任何一丝光,但有一盏灯给他留着。
灯是宫野志保买来的护眼灯,她调到了最低,让整个屋子不至于被黑暗笼罩。
“醒了?”宫野志保缩在雨野初鹿的专属沙发上,身上裹着跟雨野初鹿的同类型毯子,双手捧着一杯咖啡,像极了加班的都市丽人。
雨野初鹿揉了揉眼睛,他刚睡醒,大脑正在迟钝的开机:“嗯。”
青年水润的眸子里写满了迷茫,如同被一层薄雾蒙住。
他决定从自己的小小秘密基地里面出来,但是没成功。
纸盒的空间有限,雨野初鹿无法做出大规模的动作,他坐在那里半天,在思考为什么自己站不起来,过了一会才恍然大悟:“原来我的腿麻了。”
宫野志保被青年这幅呆呆傻傻的样子逗笑了:“自己能站起来吗?”
雨野初鹿判断了一下:“应该可以的吧……我不知道。”
他抓住了纸盒的边缘,企图用手撑地爬起来,但酸软的腿部提出了抗议,整个纸箱侧翻,他的脑袋撞到了旁边的柜子上。
书页因为晃动从高处落下,霹雳啪嗒的砸到地上,雨野初鹿的身上,好在书的高度不高,砸的也不疼。
“啊,讨厌琴酒先生的事情多了一件。”一个白色脑袋从书堆里面冒出来,生无可恋的说道。
因为琴酒导致他睡在纸箱里,结果也得由琴酒来承担,雨野初鹿理直气壮的迁怒。
宫野志保站起身来,随手将毯子扔到了旁边:“是你弄翻的,所以在你离开之前,记得把所有的书按照原先的顺序整理好。”
雨野初鹿扶着旁边站起来,狠狠的用脚跺了跺地面来缓解酸涩感:“现在是多两件了。”
“你睡着之后,琴酒先生来过一趟。”宫野志保提醒。
她不知道琴酒是不是来秋后算账的,只知道琴酒去青年睡着的纸盒子那里看过一眼,然后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灼烧了手一样,猛地站起身来。
要是让宫野志保来形容,就像是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一般又走了。
“文件在哪?”雨野初鹿问。
宫野志保不明白:“什么文件?”
“交接我的监管人这么重要的事情,难道不需要什么正式性的通知吗?”雨野初鹿蹙起鼻子:“那些盖着红色章子,在阅读之后还要损毁的无聊文件。”
他的表情很嫌弃,现在人类的交流在有等级差的时候,喜欢用文字来体现权威。
“没有。”宫野志保说:“他就在这里待了三分钟不到就走了。”
三分钟?没留下任何的文件?那就是说他们之间的交流是口谕了。
异能力者被这样敷衍可是重罪!
雨野初鹿将几本书捡起来,按照记忆里面摆放回去:“下次任务我要消极怠工。”
宫野志保:“……”
青年的想法比较跳跃,他的大脑过于活跃了,这让宫野志保无法得知雨野初鹿是怎么得出这样的结论的。
她将雨野初鹿的手机从桌子上拿起来扔给了雨野初鹿:“你的手机,响了三次,三条短信。”
抛在空中的手机被雨野初鹿稳稳的拿到了手里。
雨野初鹿点开看了一眼:“警察一号的,佐贺的事情需要我去做个笔录。”
宫野志保问:“还有两条呢?”
雨野初鹿回答:“我哥的,我没看,删了。”
笔录,又是麻烦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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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作为侦探还是作为顾问,这个复杂的东西繁琐而无聊。
宫野志保叹了口气:“万一有什么急事呢yushuGU.
?”
雨野初鹿抬头看了宫野志保一眼,不明白为什么少女问出了这么离谱的话:“他能有什么急事?”
宫野志保说:“这可说不准。”
看在宫野志保没有将他一个人丢在实验室里自己回去休息的份上,雨野初鹿难得决定好心的回答。
“除非是律师来找我说他死了,需要我出面念悼词,那我说不定还会看一眼有关于他的短信。”
他将手机放到了口袋里:“我的贝雷帽呢?”
他没有在衣架上看到自己的褐色贝雷帽,他的头发被他睡得乱七八糟,需要有个遮挡。
“门口的桌子上。”宫野志保回答:“琴酒先生来得时候,你的帽子掉地上了,是他帮忙捡起来的。”
“谢谢提醒,说起来我总觉得自己忘掉了什么东西。”
这很少见,雨野初鹿自己很少犯迷糊,他的大脑就像是一台精密计算的机器。
他觉得自己是被书砸的脑袋转不过弯:“讨厌琴酒先生的事情多了三件。”
雨野初鹿走到了柜子面前,他拿起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