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这条巷子路过,啥也没干。”
顾母想想也是,总算放轻松了些。
没走多久,她们就遇到了一个卖鸡的老伯,顶着烈日,满是褶子的脸被晒得黝黑发红。
池皎皎指了指笼子里的鸡,“老伯,什么价儿?”
老伯笑开来,脸上的褶子更多了,热络道:“这可是老母鸡,还能下蛋的,要不是我老闺女马上要嫁人还缺件新衣服,我哪里舍得卖。”
确实,一只生蛋母鸡在农村家庭中的经济地位不亚于一个男劳动力。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地瓜干是细粮,鸡屁股是银行”,灶头上的油盐酱醋、碗筷碟盘,多少日常花销,都是从鸡屁股里抠出来的,就像活期银行,生了取,取了生,一直循环往复。
家里若非遇上什么大事,一般不会动还在生蛋的母鸡。
老伯说这么多无非就是想卖个高价,池皎皎笑眯眯地看着他,示意他报价。
老伯搓了搓手,伸出两个手指头,“三块钱一斤,这母鸡三斤二两重,只收你九块钱。”
“老伯,肉站挂牌价才一块钱一斤,您番我三番?”
池皎皎有钱,可不代表她愿意当被宰的肥羊,她拉着顾母扭头就要走。
“诶,小同志你别走啊,价钱好商量,可以给你便宜点儿!”
老伯也是看她年纪轻又长得胖才抬价,结果没成功,赶忙将人招回来。
最终池皎皎以四块钱并一张布票拿下这只老母鸡,顾母眼疾手快抢着付了钱。
“皎皎,你这砍价功夫也太牛了,一下就砍掉一半去了!”
池皎皎笑,“主要还是布票的功劳,老伯想给闺女做新衣服,光有钱没有布票可不行。”
两人拎着鸡笼子并排往外走,正想再逛会儿时,看到原本守在外面的小伙子跑了进来,神色紧张,附在一个中年男人耳边说了几句话,中年男人便立马招呼身边几个人收拾东西。
这是提前收到消息要跑路了?
几乎同时,就听到有人大喊,“纠察队来了!快跑啊!”
上一秒还在揽客还价的商贩们,下一秒就收起篮子,如受惊了的兔子四散奔逃。
“纠察队检查,篮子里装的什么?”
“队长,抓到一个倒卖肥皂香皂的,身上还有好多票!”
“全部没收!”
“……”
纠察队紧追不舍,到处抓捕,桥洞里顿时如打仗似的,乱成一片,惊叫声,斥骂声,求饶声,站在桥洞上都能听见。
有些跑得慢的,当场就连人带货被抓住了,一个个被反扣着手狠狠抵在墙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