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父皇明察秋毫,知道我是被你拉去的。去之前我根本不知道你要去哪,去做什么。
“而且不带侍卫也是你的决定,你做的主。我什么也没做,与我何干。这都要罚我,那才没道理呢。你非得带累我是不是!”
刘据心虚地移开视线:“这么凶作甚,我不过随口问一句。”
石邑怒目再瞪。
刘据讪讪笑了笑,迅速转移话题:“王充耳怎么样了?”
卫长言道:“幸亏你们当时在场,盛谷稍懂几分医理,随身又带着救急之药,当下立刻做了处理,又及时传信回来,侍医赶得快,命暂且保住了,但人还昏迷着,能不能醒来端看他的造化。”
刘据嘶了一声,看来比他想象中要严重。
他蹙眉说起刚刚张汤提到的醉马草之事,歪头轻叹:“这事不简单啊。”
除石邑年幼,性子大大咧咧外,其余人皆是神色一凛:“是不简单。”
但显然刘据的“不简单”与众人似乎并不相同。
刘据纯纯好奇,谁跟王充耳这么大仇,使这种技俩,明显是要弄死他。余者所思倒是非常一致地“阴谋论”,与刘彻不谋而合。
刘据摸着下巴:“我得去瞅瞅。”
众人侧目。
石邑翻了个白眼:“你消停点吧,刚挨了罚还不老实。”
“就是因为挨了罚才更要弄清楚。你想想,我都为此罚跪又挨揍了,不得知道这事是谁搞出来的吗?这可都是拜他所赐,不把他揪出来,那我多亏!”
刘据摸摸小屁屁。
嗷,好痛的。父皇下手贼重。可那是父皇啊。父皇打他,他唯有受着,又不能还回去。但这打总不能白挨,所以只能找罪魁祸首。
该死的幕后凶手。
报仇,报仇,必须报仇。
本殿下什么都吃,绝不吃亏!
有仇不报非君子。
刘据双颊气鼓鼓,他扬了扬眉:“父皇说过,我可以随时找左监查阅卷宗,通晓案件。时间可以由我自主安排。
“此事虽是张汤负责,但作为廷尉三监之一,他或会从旁协助。即便没有参与其中,对彻查的方向与进展也定然清楚。我现在就去问他。”
刚走两步,便听身后揶揄的声音响起:“你就这么走着去?”
刘据狐疑,下
意识想说不走着去怎么去,就这么点路,莫非还骑马吗?
一转头就对上霍去病促狭的眼神,目光意味深长瞄着刘据的小屁屁,再瞄刘据那明显不对劲的走姿。
刘据身形登时顿住,又羞又恼,一张脸憋成猪肝色,狠狠瞪回去。
这什么臭表哥啊,看破不说破懂不懂,不笑话一下自己会死吗!
“张汤刚来禀告过,该说的都同父皇说了,我在旁边听得很清楚。查案是需要时间的。哪里这么快就有新进展。咳,所以……
“所以他们此刻肯定正忙着,我就不去打扰他们办案了。丰禾,你去同左监说一声。若有新情况,让他派个人来同孤汇报一声。孤先且回屋休息。”
刘据给自己找了个台阶,愤愤跺脚转身。
然而气极之下跺脚太用力,牵扯到微麻的膝盖和受伤的小屁屁,痛得刘据身子一抖,嘶又是一口凉气,但抿着嘴硬生生忍下来,不愿让人看了“好戏”。
可霍去病偏偏不肯放过他,十分“好心”地提议:“不如我抱你回去吧。”
刘据:……哪壶不开提哪壶,你果然是不笑话我会死!
咬牙切齿jpg。
“不用,我自己能走。”
刘据说得相当硬气。
不就是跪了会儿,挨顿揍嘛。有什么大不了,至于走不动路?
哼,男子汉大丈夫,孤才不是这么娇气的人呢!
至于说不娇气,为何刚才在刘彻面前哭哭啼啼求饶?
咳,什么哭哭啼啼,那叫好汉不吃眼前亏。
弹幕都说了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孤若不可怜兮兮哭一哭,装得严重点,怎么惹父皇心疼?父皇又怎么可能那么快停手?屁屁指定要受更大的罪。所以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这跟娇不娇气矛盾吗?一点都不矛盾。
刘据横霍去病一眼,昂首挺胸,虽一瘸一拐,仍大步向前,努力走出六亲不认的嚣张步伐。
身后,霍去病哈哈大笑,卫长诸邑亦是忍俊不禁。
刘据:……气死孤了,气死孤了。
天下怎么会有这么讨厌的表哥,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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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亲居所。
探望完王充耳出来,修成君与儿子女儿返回住处。
修成君随口感慨说:“好好的,怎么就出了这种事。他还这般年轻,又是好容易得到的老来子,这若是醒不过来……”